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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临泉的“继续”并不是叫她继续发泄。
他又加了三分力,几滴鼻血滴在蓝雅手背上,此时蓝雅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眼前阵阵发昏。
西风入户,黄昏下,院角散落了两片黄菊落英,凄凉如许。
她听见自己气息奄奄地:“别生气,我错了。我其实不想报仇,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等个人……”
她是真的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孙临泉手里。混混沌沌之间,有人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梦里还,是因为看上我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脑海里立时炸响惊雷,心中已是羞愤填膺,生无可恋。
也罢,那就去他的礼义廉耻、江湖恩怨、爱恨情仇、尊荣卑贱……蓝雅猛地探身,一手揽住孙临泉的脖子,狠狠地吻上了他那两片贝齿红装。
不是有个词儿桨唇亡齿寒”么?造的真好!应景!
她近乎疯狂地撕咬上去。
孙临泉向后一仰,躲避不及,反而被欺倒在地。她于是肆无忌惮起来,慢慢地舔舐,轻轻地辗磨,而后拙劣地挑逗。她素来是个很有耐心的猎手,尤其临到死期前,索性孤注一掷,认真地品尝起来。
如何在男人手里反败为胜?她从韩娘身上学到过不少经验――从开始就不能给他机会。
你就应该撩他,逗他,戏他,哄骗他。等他把一颗心交出来捧给你的时候,你就狠狠地搓揉一顿,扔到地上踩!反正你不踩他的,早晚他也是要踩你的!
谁的心还不是血铸肉堆就?哪能被拆过一会就一蹶不振。受的伤都会痊愈。只要玩得起,就放手一搏。来日西风回首,倚门伫立,都是轰轰烈烈,英雄儿女!
然而这男人就是一条菜花蛇。明面上柔软温顺,偶尔还随着你的鼓点翩翩起舞。在你以为他落到自己手上时,他却忽然亮出毒牙,叫你明白自己多么真可笑。
哼!男人。
残阳落尽,视野皆是一片黯淡。最后谁先放的手,谁先松的口,谁都不记得了。
堂上燃起灯火之时,两人神智都恢复了清醒。蓝雅占得先机,翻身便将人重新压倒在下,两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仿佛按住蛇的七寸。
可惜,脊骨上尖利的刀刃触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容易。此时百鬼骑手中各式刀枪剑戟,全抵着她身上各处大穴。
她缓缓地松了手,颤声问:“你们,何时进来的?”
“……”
身下,孙临泉以手为枕,眼里闪着些光亮,不知是灯火还是,水光,总之他笑得满足且得意。
“各位别紧张,不过谈个生意。”
“……”
“……”
月亮挂上屋檐。
风凉。
孙临泉探了探蓝雅的额头――还是滚烫,脸也烧得滚烫。
蓝雅接过孙临泉煮的一碗姜丝肉粥,细细地咀嚼。
米粒的软懦,肉丝的韧劲,姜丝的辛辣,勾起唇上的记忆。那张能回道的嘴,那张总是挂着谜一样浅笑的嘴,那张……脸还是烧得滚烫。蓝雅吃完,孙临泉又给她盛邻二碗。
“你为什么不介意?”
“我为何要介意?”
“你不怕我哪再追究起自己的身世,对你不利?”
孙临泉瞥她一眼,把口中的饭吞干净了,慢条斯理地道:“首先,玉明巅仇满沧越,我若个个都介意,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其次,与干我这行的人谈‘以后’未免太奢侈。不如你还没改变主意,而我也还放不下你时,先做些顺应本心的事。况且――”
他往蓝雅的位置上凑了凑,:“你暂时还没本事杀我。”
“你确定?”
“下午已经确定过了,你还想再试试?”
此时回想起来,孙临泉倒有些佩服她的坦率无畏。反正若换了他自己,他也绝不敢用这么粗暴的破局之法。可除此以外,似乎也再没有更加直接有效的法子。
他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动摇理智的人。一个吻的时间很长,其间,他有无数次机会终结,反正对方的命门就在自己手里。他不知当时一念之仁是为了什么,总之,那时他手里握着面前这女子的全部――她的秘密,她的生命,以及她的爱慕,仿佛从此拥有,心底感到安稳踏实。
仿佛在茫茫烟波上,孤独远航的轻舟忽然遇见另一叶行船;像在荒山野岭中不辩方向时望见一缕炊烟;像风雪夜里浑身冻僵时,茅屋柴门后点着昏黄的一盏灯。那种安稳的感觉一旦食髓知味,便令人贪恋,希求更加长久地停留。
“人人都玉明巅接单杀人,从不违约,是真的吗?”
蓝雅大大地眼睛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避开话题。
孙临泉便转过脸去,自添了一碗粥:“那得看姑娘给不给得起钱。”
蓝雅端着碗思衬片刻,忽然道:“如果要杀铜川慕容远,怀源叶笙,姑苏朱陶,还有九黎巫山月,需要多少钱?”
她平静地将沧越六大势力之四全数出来。剩下两个人蓝雅没。一来,当着弟弟的面不好数落哥哥;二来,桑丘掌门常年偏安一隅,与她的确八竿子打不着。
“这四个裙也不贵”,孙临泉喝了口粥压压惊,“价值整个沧越而已。”
“怎么,你也想当沧越共主?”
蓝雅被他这个“也”字呛了一口。
怎么呢?
她对武盟那把头等交椅没什么兴趣。她只想在沧越上攒够实力,回去遏飞龙谷罢了。
“韩夫人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嗯。”蓝雅低埋着头,“我把假药卖给她情郎的事儿,你别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