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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风光的时候,突然,景芊开口了一句话。
“你不必感到内疚。”
“啊?”
本是有些迷糊的云梦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景芊又,“娘亲的病逝,你不用感到内疚,娘亲乃福薄之人,命该如此。”
“呃……景芊,你不要太过伤心……”云梦傻愣了半晌,只以为景芊是非常伤心才出这样的话的。
“如果你还是觉得心里放不下,就把这个当做欠我一个人情,而你欠我的这个人情,我也在你新婚之日被劫走时还给你了,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景芊,你……”云梦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想到景芊会这么。
景芊连头也没抬,手下依旧是不停地烧着纸钱,“你如果不是感到内疚,为何会在娘亲刚病逝不过三刻就赶来了?当日也算是你新婚的第一日,怎么可能会在晚饭后来这里串门?”
“呃……”云梦早已被景芊这几句话噎地无话可,心里只好不停地骂丫头片子。
“娘亲早就知道会有这一的,这也是报应,迟早会来的……”
云梦突然间想起了颜姨娘生病时对景芊宠溺地模样,虽然已经憔悴不堪,但是,那好像是她最舒心的时候,她从来也没看见过颜姨娘那样的笑容,或许,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看清了吧。
“哈哈,这个女人终于死在我前面了是不是?哈哈……”
突然,一阵女饶狂笑声,云梦循声看去,竟然是俞氏,头发和衣服都是散乱不堪,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若是不仔细看,定是认不出来的。
俞氏突然间就这样跑了进来,云梦吓得赶紧要避开,却又突然想到这里是颜姨娘的灵堂,就怕她突然跑过来,会砸掉了颜姨娘的排位。
景芊却淡淡的看了俞氏一眼,转过头来继续烧纸钱,唯恐颜姨娘去了那边,不够钱花似的。
“娘亲和俞氏斗了大半辈子,最后,娘亲病逝了,也算是解脱了,而俞氏疯了,也算是解脱了,她们都是苦命的人。”
眼看俞氏就要冲进来了,景芊却也不躲,云梦急忙把景芊往一旁拽,却看到俞氏突然间跪了下来,脸上涕泗横流。
“我们斗了大半辈子,也糊涂了大半辈子,Lang费了这么多时间,究竟是为了谁呢?三妹妹,那个人,其实将谁也不放在心上,他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他自己,我们这又是何苦呢!我甚至为了他,为了这个家的一世安宁甘愿去劫花轿,哈哈……”
俞氏狂笑着站了起来,这时厮丫鬟们也围了上来,她突然间从衣袖里取出一把剪刀,放在了脖颈上,“不许过来!”
俞氏脸上仍旧是癫狂的神情,一步步地向后退,正好她的身后是一个大池塘,她走到池塘边,把剪刀放在了脖颈处,猛地用力剪了下去,鲜血四溅,她直直就向后倒去,掉进了池塘里面……
北国的深秋比寒冬更是磨人,当树上的片片叶子落下,就意味着一切都走向枯萎,希望一点点地被沉寂在泥土中,再也看不见,摸不到。瑟瑟秋风起,凄凄人分离。
康熙十五年九月,耿精忠失江、浙两路兵,又见郑经占领半个福建,决计降清。同年十月,朝廷奉命大将军杰书遵诏招降精忠,杰书军至福州,精忠亲率文武官员出城迎降,请命仍留靖南王爵,从征剿灭郑经军,以功赎罪。
耿精忠势穷而降,三藩叛域浙、闽、陕渐次平定。朝中众人皆是欢庆,纷纷叹此乃意,圣上洪福齐,吴三桂等反贼投降指日可待。
乾清宫中,一个身着宝蓝色绣双龙戏珠样夹棉袍的年轻男子正低头看着折子,看到某处,不由皱了皱眉,“你,耿精忠何能如此容易就招降?”
陈晏俯首站在桌旁,昏暗的灯光下,他那一张绝美的脸庞,竟显得柔美,低眸看着折子,眼中隐隐流动着什么,却是看不见,“皇上,臣以为耿精忠失江、浙两路兵,又见郑经占领半个福建,自然已没有后路可退。”
“你是耿精忠招降,对他来,就是收益最大的选择?既然他当时已决心反叛,又怎会如此简单地招降?而且,就不怕朕会杀了他?”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黑釉木叶纹茶盏,抿了一口,又道:“朕看这招降之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陈晏依旧低着头,沉思道:“圣上英明,何不再派一个得力之将去看看。”
“也好,就让墨美去吧,也好让他去学学费扬古是如何征战四方的。”罢,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向窗前,负手立于窗前,“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便可。”罢,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地盯着陈晏。
陈晏心惊,却不露神色,单膝跪地道:“臣谨遵圣谕。”
他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陈晏应声退了下去。
守在殿门外的太监看着陈晏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道:“陈大人,这是要回去?”
“梁公公。”陈晏点头笑了笑,“是要回去了。”罢,转身便走了。
夜色中最明亮的不过是秋月,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流淌在紫禁城的深墙里,流淌在乾清宫殿门外,清明的夜色,御着瑟瑟的秋风而来。
陈晏走出宫门,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他的二哥陈延敬的府邸。
门口的厮看到陈晏乘着茫茫夜色而来,很是惊讶,“三爷,您、您来了?”
陈晏点点头,直接奔向正厅后面的书房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