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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所以,有人来过万枯殿。”
公子微微扬起下巴,冷冷道:“不是一个人,是整个军队。”
在我们的面前,是宽敞通明的一条长长的地道,它的周边,是冷冷的大理石壁。
这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一个答案,我无声地轻笑,眉目间染上了讥讽的笑意,眼底却涌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墨痕略微低垂下眼眸,淡淡道:“他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公子冷冷地望着他,嘴角缓缓勾勒出讥讽的笑意:“是啊,他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之间,再度沉默无语。
他们,又陷入了共同的一段回忆。
心底涌上的无力的悲哀,让我不愿再去揣测,其中的深意。
莫名葬身于万枯殿的轻羽骑将领,被引入万枯殿而死的战神殇离,他们,能逃出这地底的阎罗殿,却止步于于此。
“是徐洛飒派遣的军队吗?”我的问话,让陷入沉默的两位的神情都越发奇怪,墨痕嘴角噙着三分清浅笑意似笑非笑,他的笑意逐渐加深,眸光却越发清冷。
公子扯出嗜血的笑容,眼眸冰冷幽深,紧紧地锁着我的面容,冷冷地笑出声:“不是。”
我微愣。
他冷冷地道:“是凤栖国的帝王。”
凤,栖,国。
这三个字,翻出的像是几乎腐烂的记忆,胸口又一次被莫名的情绪堵塞。
凤栖国的战神,凤栖国的轻羽骑将领,却没有通过凤栖国的帝王派遣军队挖出的通道逃离。
他们到最后,只有一个巨大的玉棺材作为了最后的归宿。
只有一个可能性。真正要他们死的,不是叶凌国的公输将军,而是……他们最信任的那个人。
我勉力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公子,缓缓地开口问着,最后一个问题:“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给我这个答案的,不是公子,而是墨痕。
他遥遥站立着,飘渺似仙,目光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穿透了多年的岁月,给我那早就了然于胸的答案。
那是一个帝王,弃自己的将领于不顾,甚至是逼迫他们死去。
我闭上眼睛,不想也不愿去揣测,背后的种种事情。
我们一路默然无语,沿着这条修建得平坦的通道,走向尽头。
我知道我们终将走出万枯殿。但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深地陷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左手的袖子中有什么东西差点滑出袖口,我用另一只旧伤未愈又添新赡手扶住它,恍然间才想起,庄凝卿的册子还藏在我的袖子郑
我的睫毛轻颤,下意识地看向了公子。
他出身于万枯殿,现在却贵为殿下。他分明是被凤栖国的人所救,现在却在叶凌国安插自己的人手。他追寻着庄凝卿的过去,纵容着庄家的人对他的伤害。
我知道,这些答案,也许能从庄凝卿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启示。
九弯十八拐,我们走在漫长的通道中,风平浪静。
我看到公子的神色越发若有所思,他仿佛沉浸在记忆中,不可自拔。
他从前随着那位战神一路杀出重围,今,他辞别恩饶尸骨踱步而出。
这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他嘴角缓缓勾勒出的冰冷的笑意,带了一点苦涩。
我不愿再去看他的神情,手却下意识地摸上了周边的石壁,光滑冰凉的触感,陌生陈旧,那是数年前精心挖掘的地道,执行命令的战士们甚至不知道,这里埋葬的将是他们一生敬重的战神。
功高盖主。无论是在凤栖国还是叶凌国,功高盖主的臣子,不管他们曾经为这个王朝做出多大的贡献,最终都会被铲除。
庄家如此,战神殇离亦如此。
只不过,庄家还空有一位庄凝卿,曾经痴爱那位无心的帝王。
纵使她如何芳华绝代,一片痴心,那位帝王只是为了权势而娶她,也只是为了权势而丢弃她。
“凝卿。”是谁柔声低叹着。那声叹息凝聚着满满的惆怅,犹如那凝眉的女子,倚栏眺望远方,忽而听闻那位帝王回来,展颜一笑,就在纷飞的雪花中奔向那位无心的男子。
庄凝卿,他究竟有没有爱过你?
这个问题,你可曾想过问出口?
他轻易地将你派往战场,他轻易地怀疑你伤害如妃,他日日夜夜向你下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手越发收紧,收紧,手指的伤口被触碰,我霎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等到抬起头,公子已经停住了脚步,他侧过头,冷冷道:“接下来的路,是通往王府的。”
墨痕轻摇着扇子,嘴角噙着三分清浅笑意,似笑非笑道:“殿下应当知道,我们在地下已经呆满了数日。”
我诧异地回眸看他。
公子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冷冷地道:“这地下的通道复杂,我不会让她冒险直接回宫。”
墨痕低垂下眼眸,手中轻摇着扇子。
我意识到,墨痕的意思,是担心我无故的消失会让皇帝疑心我与公子的关系。
我盈盈下拜,道:“公子放心,殿下会让我悄无声息地回到宫中的。”
墨痕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淡淡地道:“好。”
我心下却感到诧异,只是一个的幻境,我却昏迷了几日的光景。
他们,难道就守在我的身侧,直到我醒来吗?
我们三人从假山中走了出来,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徐公子熟悉的房间。
这是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公子可以出去了。”公子冷冷地着,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慵懒华贵地微微扬起嘴角,“公子应该知道,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