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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困啦？”见木暖晴的脑袋一点又一点，江睿央合上书，闻声地问。
木暖晴眼中带着迷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恩……就是眼皮有点重。”
还在沽城的时候，守夜都是有爹娘陪着，那时候可好玩儿了，有爹教她武术，娘给她唱曲儿，一点也不困；刚来江城，没玩儿过这平民家的玩意儿，也挺新奇的；后来从军，个个都是想家的人，还有站岗不敢大意的人，一点困意也不敢有；就这样干坐着，她还真没试过。
“呵……”江睿央失笑摇了摇头，“会下棋吗？”
照常理来说，一个乡下丫头是不会的。不过既然她只是在那个家里生活了几年，以前也算得上富裕，也不是没有可能。
木暖晴仰头望了望，眼珠子转了一圈，“见过别人下，我不会。”
“我教你。”江睿央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由于把石福他们都遣去自己守夜了，于是得他自力更生。“不难，就是看谁围得多。就譬如你讲的说书。那木犇将军把敌军包围相似。”
木暖晴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着，嘴角抽了抽，“嗯，大概懂。”
很快他就摆好了棋格，“你要白子，还是黑子？”
“恩……黑子吧。”
江睿央讶异瞧了瞧木暖晴，“你怎不同女子一般，却是选了这漆子？”
“你不是说了像打仗吗？那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被砍了一两刀，穿玄衣肯定看不出来是不是已经重伤，血湿了战袍。没准儿人家一看，这么了不得Ａ发无伤？这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嘛。”木暖晴笑了笑，拿起一颗黑子把玩。
江睿央看着木暖晴的笑，不知为何，胸口一阵心疼，“你这法子倒是新奇。”
木暖晴撇了撇嘴，不是新奇，而是她当初就是这样干的。不然受着一身的伤，怎么会只有温子谦一个人发现她是女子？
有事做，有事想，木暖晴的困意一下子就没了，越来越精神。两局下来，竟然没有输得很惨。
“嗯，学得真快。若是再陪你下两局，恐怕为夫的子会被吃得干净的。”江睿央把棋子捡回棋盒，朝木暖晴投去赞赏的目光。
木暖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样子有些憨憨的，煞是可人，“前段日子听多了说书人讲木犇将军怎么击破敌军的，大概因为这个吧。”
“若是你为男儿，我猜想，定不输于那木犇将军的。”今夜的江睿央表情格外的柔和，总是带着笑，深深浅浅。随即敛起笑容，语气中带着庆幸，“还好是女儿身，不用去战场遭那般非人的罪。整日刀光剑影，血腥生死的。”
木暖晴闻言，险些两行泪夺眶而出，吞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干疼的喉咙，伸出手覆上江睿央的手背，笑着点头，声音暗藏着哽咽，“还好有你娶我。”有你陪我安心度日。
嵩国，光启二十四年，江城，江府，书房。
春天来得很快，柳江的柳树柔长的枝条冒出嫩芽。
“先生前来，可是有何事？”见陶冶亭进门，江睿央立即站起身，迎上去。
“一来是给你把把脉，看看身体如何。”说着穿着淡青色长袍的陶冶亭便把手探在了江睿央的手腕，有时候木暖晴都不禁疑惑，这江家老爷和江睿央都挺礼待陶冶亭的呀，怎地他总是穿那一件淡青色长袍？“恩，不错，脉象挺好，大少奶奶的努力是有帮助的。”
“先生还为何事来？”江睿央点头，若是无用，恐怕木暖晴会失望的吧？一想到她那双眸子暗下神采，他的心情也跟着暗淡了不少。
“有件事老爷不适合与你谈，托我过来询问询问。”陶冶亭停顿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开口，“东厢一直没有传出动静，老爷想知道你与大少奶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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