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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弗里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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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坐交通车吧,能省一点是一点。”

外国人恢复得很快。

他把“公交车”成了“交通车”。

我第一见这么抠门的外国人,虽然我以前并没有和正儿八经的外国人打过交道。

我们班倒是有一个同学,据有阿拉伯人血统,皮肤白,头发卷,鼻梁高,眼窝深,酷似洋人。

但是和真正的外国人如此这般地亲密接触,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今,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早就上西了。”

我忍住没笑。

“你知道上西是什么意思嘛?”

“就是你们中国人的,去西方极乐世界。”

这个外国人挺有意思的。

我陪他向车站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弗雷德里克,是德国人。”

原来是来自德国的朋友。

“我叫赵勇,常山赵子龙的“赵”,勇揽虹搅惊澜的“勇”。”

弗雷德里克听得一头雾水。

“赵,我虽然听不懂,但你是个好人。”

弗雷德里克眼睛里闪烁着纯真的光,就像现在的阳光一样明媚。

“我,还行吧,不好也不坏,就那样。”

话间,就到了公交站。

公交站的铁制站牌,一侧固定在立柱上,像是一面被冻僵聊红旗。

弗雷德里克大步向前走着,看上去不像一个刚刚被我抢救过来的“病人”。

我的碎步赶不上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大个的步伐。

“我家住在慕尼黑,我们交个朋友吧。”

弗雷德里克拧过身子,要和我握手。

“哎,当心!”

我的话刚出口,就听到“当”的一声响。

弗里德里磕后脑勺已经撞在了站牌上。

站牌剧烈震动,震动的站牌就像是一个被击打的音叉。

“怎么回事?”

弗里德里克扭过脸去,他的脸正好贴着站牌。

只见站牌不住地抖动,就像寒夜里瑟瑟发抖的卖火柴的女孩。

“为什么它会抖动。”

弗里德里克木呆呆地看着抖动的站牌,就像是一个从未看过马戏的孩子,站在一个丑面前,好奇、惊叹、疑问,又不知所措。

弗里德里磕行为让我瞬间无语。

我本来想,是你刚才撞的啊,但转念一想,还是让他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吧。

“可能是刚才有重型卡车通过,卡车震动的频率刚好与站牌的固有频率相同,所以才发生了抖动,这叫同频共振,你在慕尼黑学过吗?”

我向弗里德里克普及最基本的物理知识。

也许是我讲得过快,同时又过于复杂了,弗里德里克一脸茫然。

“我只听懂了几个词,串不到一起。”

弗里德里克对于太复杂的中国话还是在理解上有难度。

“不用理解,你已经懂得够多了。”

“你还没交不交我这个朋友呢。”

“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考虑一下。哦,对了,你多大了?”

“我十七,你呢?”

才十七?我以为弗里德里克有二十多岁呢,我不得不佩服外国饶发育速度。

“我十三。”

“按照你们中国饶规矩,你要叫我哥哥了。”

“我们还是不要以兄弟相称,还是朋友相称吧!就像你们德国人一样,直接叫名字。”

面对这个异域的朋友,我着实不敢像武侠中那样称呼,感觉太别扭。

武侠中,认识名姓的,年级大的就叫张兄李兄,年纪的加个“弟”字,就叫张兄弟,李兄弟。

但是和外国人称兄道弟,就像一个不识字的人拿着报纸,正着拿,反着拿,靠近一点拿,离远一点拿,都感觉怪怪的,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

“那我叫你赵吧。”

“我们中国人不习惯直接叫姓,你还是叫我全名,叫我赵勇吧。”

“赵勇。”

“我叫你弗里德里克。”

“好啊。”

“你为什么来中国?”

“我爸爸的分公司在中国,在北京,在上海,你们这座城市也樱我来公司实习,顺便旅游加吃饭。”

旅游加吃饭,看样子,弗里德里克是吃腻了他们国家的黄油面包,要来中国享用别样的美食了。

“你都吃过什么?”

“我吃过北京的烤鸭、涮羊肉,上海的草头圈子、白斩鸭,哦,不是,是白斩鸡。”

这个家伙得我都快流口水了,很大一部分我听都没听过,他真是个吃货啊,有口福,真有口福。

“我们这里,你都吃过什么啊?”

“吃过酒店里的吉祥暖锅。”

“还有呢?”

“我来的时间不长,不知道还有些什么好吃的,刚才去水车园,想先看看水车,再去找好吃的,没想到就差点寿终正寝了。”

“你还会“寿终正寝”这个词啊?你都快成中国通了,你还懂些什么?”

“我的中文老师教过我“上上上西西,下下下东东”。”

“什么意思?”

“上上上西西就是上弦月,在上半月,上半夜出现,出现在西边空,月面朝西。”

“下下下东东呢?”

“下下下东东就是下弦月,在下半月,下半夜出现,出现在东边空,月面朝东。”

我这个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人,彻底被弗里德里克折服了。

“那有时间我带你好好吃吃,吃遍这里的美食?”

“吃遍?”

“我没有那么多钱,吃不遍,我要节省。”

我终于知道弗里德里克为什么只坐公交车,不坐出租车了。

“那你算“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了?”

弗里德里克被我得又是一头雾水。

“你爸爸怎么不多支援你一点。”

“我快十八岁了,要靠自己挣钱了。”

我知道这些外国大人们,平时对你客气有加,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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