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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导开导治国哥,叫他还回去找郑淑华吧。”二姐说:“再说吧。我该走了,治国还在大堤上等着我哩。”说完,拿了《复活》,走出巧儿家。其他人也随后离开了。
巧儿没有送二姐出来,站在西屋里,通过窗户望着二姐离去,眼泪再也禁止不住了,夺眶而出,顺着消瘦的脸颊啪嗒啪嗒的滚落到地面上。巧儿娘见二姐走了,来到西屋看望女儿,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含了两眼泪,拉女儿在床沿儿上坐了,安慰道:“巧儿啊,娘知道你心里憋屈,可我和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啊!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要丢舍的东西也多着哩,要往好处想,听见没。”巧儿说:“知道了,您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巧儿娘说:“好,你在床上歪会儿吧。”起身回到了堂屋。灰白头发冲金丝眼镜使眼色。金丝眼镜领会了她的意思,来到西屋,还没说话,就被巧儿很婉转的赶了出来。巧儿娘忙替闺女圆满。金丝眼镜笑笑说:“没关系。”跟东方炎坐在了一起,同他聊天。
二姐来到大堤上,寻找不见我,以为我回家去了。又有些怀疑,站在那儿喊道:“治国,你在哪儿?”我听到二姐的喊声,一面答应着,一面离开柳树下,来到二姐面前说:“咋样?”二姐说:“啥咋样?”我说:“你不是去巧儿家了吗?”二姐说:“你是问相亲的事儿,不懒呀,挺耐看的,还有钱,比咱家舒坦多了,咱家跟人家就没法比。”我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的,我是问你巧儿咋样。”二姐说:“巧儿咋样你不比我清楚,何必来问我!对了,你的书。”我说:“我不要书。”二姐说:“你的书,你不要谁要啊,拿着!”硬把书塞进了我手里。又说:“走吧,再停会儿就该晌午了。”我说:“巧儿啥意见啊?”二姐白我一眼说:“她啥意见关你屁事!”我说:“当然关我事了!”二姐说:“懒得理你!你还去不去啦!”我说:“不去了!””二姐说:“爱去不去!”说完,径直朝我家的棒子地走去。
我一直焦躁不安的在大堤上转悠,却没有勇气走进巧儿的家,更不用说大声的向她爹娘宣告我爱她,一定要娶她了。路过我身边的人都拿眼看我,那眼神,分不清是可怜还是嘲弄。二姐拿着嫩棒子和青豆子拐回来,鄙夷似的瞪我一眼说:“横渡沙河的本事哩?搂抱巧儿的胆子哩?这村上谁不知道你俩好,是你不知道还是她不知道!你要是只会这样,我劝你不如放弃,跟我一块儿回家去,老老实实的该做啥做啥,别在这儿丢咱李家人的脸!”我冲动的说:“我这就去找她去,当面问她。”二姐说:“你问她啥,你该去质问她爹娘,为啥要充当王母娘娘和老法海!”我说:“对!”迈开大步走向巧儿家,那样子,有点赴刑场的悲壮。
早有人去告诉了巧儿娘。巧儿娘又悄悄说给了东方进。东方进顿时火冒三丈,顺手拿起铁锨说:“他要敢来,我叫他有来无回!”巧儿娘说:“你这是干啥呀,不叫他进来不就中了!”巧儿小姨说:“对,宝珠,你去把大门关了。”东方炎说:“关大门干啥,咱理亏是咋地!他上咱家来闹事,打他一顿他也说不出理来!”巧儿娘说:“你别光知道打呀打的,打伤了谁都不好看!再说了,今儿个是啥日子呀,你还是去劝劝他,把他拦回去吧!”东方炎答应一声,出来把我拦在了大门外。我就喊巧儿。巧儿站在院子里说:“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回家,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说完,转身回西屋去了。东方炎说:“你这会儿不够冷静,等你冷静了,再来说也不晚,还是听巧儿的话,回家去吧。”
我别无办法,只得跌跌撞撞的跑到柳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随即充斥了整个空间。父亲和娘来喊我,我没回家。黑暗降临了,我还坐在那儿。弯月升起来了。朦胧的月色笼罩着我孤寂的身影。不过,虫儿出来跟我做伴了,还为我唱起了伤心的歌儿。我想,世界真是奇妙啊,有些生物喜爱白昼,它们在阳光下演绎着生命的恋歌,暗夜降临了,它们就各找各的地方安歇了;有些生物偏爱黑夜,只有在暗夜里它们的生命才绽放出奇迹,一旦太阳高升,它们便躲藏在阴暗的犄角旮旯里,屏声敛气,蛰伏起来;还有一些生物白天黑夜都能适应,我现在就属于这样一种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