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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死者长已矣，不必挂念，只要你离开，我绝不会为难你，你完全能过从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初新打断了元欢的“规劝”，他将自己的衣襟撕扯开，露出了左肋处因秦五的剑而留下的狭窄伤口：“就像剑伤一样，在许伯纯这等神医的帮助下，身体或许能够恢复如初，可那道疤永远留下了，再也抹不去了。当我老得走不动道时，在某个阴，这道疤的疼痛又会隐约重复，怎么甩也甩不脱。”
元欢笑了，笑这个譬喻的妥帖，他：“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有趣的人。”
初新摇摇头道：“我是个很无聊的人，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之郑那些记忆给了我前进的动力，却又拉住我，让我寸步难校”
“确实，荣华富贵容易舍弃，唯有回忆无法抛却。”元欢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一定要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很好。”
“请。”
“请。”
他们并肩而行，大步走出了王府的门。晚风吹面不寒，衣衫沾露欲湿，温度宜人。洛阳来到了它最柔情最鲜嫩的时刻。城郊那方的孤冢，在明亮的月光下啜泣，里面埋葬着的愿景。的记忆，总留有大段的余情和意蕴。
“这地方不错。”
“确实不错。”
“无论谁输了，都有人长伴她左右。”
没人清楚这三句话各自出于谁之口。没人清楚为何他们会爱上同一个女人。也许在那一刻，初新和元欢都在对方身上看见了自己。也许那一刻，初新成了元欢，元欢则成了初新。
他们的剑皆已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