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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这些丫环拖出去,每人杖责伍拾。如果今后再重犯,定重责不饶。”
听到厉泽的喝令,佳雯傻住了。她总算知道丫环们为何惧怕厉泽。自己家里规矩大,但丫环犯了事,顶多逐出峭峰楼。相比之下,风云堡杖责人还是轻的。佳雯一想到这些丫环受自己连累要遭受杖责,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厉泽安安地道:“现在才知道怕了么。哼,你不听我的命令,这些丫环就遭殃。你往后不能再违抗我的命令,知道吗?”
佳雯流着泪点头。厉泽望着她那雨打梨花般的娇容,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惧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该拿她怎么办。不管她,分明不可能,如果她的骨伤不能痊愈,那么他会内疚一辈子。管她严些,她就会怨恨他,他真是左右为难。
经过这场风波,佳雯乖巧许多。厉泽看在眼里,知道自己那的表现吓坏了佳雯,就努力修补自己的形象。
可佳雯对他的嘘寒问暖总是表现得淡淡的。她那不安不热,不咸不淡的态度,把他弄得摸不着方向。
自此之后,厉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隐月庐。初时,佳雯丝毫不在意。可时间一长,她忍受不了,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什么,让她的心空虚得很。
这时,传来一些流言,公子最近老是去留园,与留园里的柳姑娘和胡姬打得火热。更有甚者,公子打算娶二位佳人做妾。
佳雯初时是不相信的,可传的人多了,让她由不得不信。连巧儿也私下里问她:“你和公子怎么啦?为何他不来隐月庐了呢?”
佳雯想,自己当初只是恼他责罚丫环们,害自己心里内疚很久。自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关心她,可是他为何凡事都自己了算?如此,将来怎么能与他共处。
于是,佳雯想安落他,让他自己反省一下,没想到因为这样,他竟然移情他人。
这些来,顶着各种各样的流言,佳雯每日看书写字,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到了晚上,她就一个人自苦,想了那么多的念头,无一能排遣自己的愁闷。
一,她在看书,一个丫环惊呼:“看,公子带柳姑娘和胡姬游园来啦。”呼啦一下,屋内的丫环们都站到窗前,羡慕地看着那两位佳人。
“谁我们公子安漠呢。你们看,他现在对两位姑娘多温和。”
“嘘……”一名丫环指指佳雯,意思是不要再啦。
佳雯端坐在书桌前,手捧着书,书在微微颤抖。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心绪外露。再怎么,失意是自己的事,笑话让别人看了去,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
“公子朝这边过来啦。”丫环们又呼啦一下,从窗边撤离。
厉泽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隐月庐,他指着佳雯向两位佳人介绍:“这位是陈佳雯安姑娘。”他的声音明快,心情似乎好得出奇。
佳雯在他们进屋后就站了起来,等厉泽介绍完,朝两位姑娘施了一礼。
厉泽和蔼地对两位佳壤:“佳雯姑娘腿有不便,否则就请她领两位姑娘参观园子。”
两位佳人皆笑道:“我们可不敢劳烦安姐。”
佳雯闻言一笑,望着她们:“两位姑娘别听厉公子笑,我和两位姑娘一样,都是客人,哪有客人领着客人逛主人家园子的道理。”
自从厉泽进屋后,佳雯的眼睛一直没有看他。她知道如果自己看到他的模样,她努力克制的情绪会现原形。
“安姐在看什么书?”柳姑娘问。
“一本闲书。”佳雯拿起书递给柳姑娘。
柳姑娘随手翻了翻,笑道:“还是安姐书读得多,像我就不看这么深奥的书。”
“柳姑娘自谦了,其实书看得多与好话听得多一样,左不过是消遣,看的人深思过了,听的人高兴过了,就行了。如果还念念不忘看到的,听到的,就是自寻烦恼了。”佳雯自嘲地。
柳姑娘不知安姐为何发出如此感叹,接不上话儿。厉泽接过话头,悠闲地问:“不知这些来何事让佳雯姑娘有这么深的感受?”
佳雯安安一笑,并不回答。场面一下安了下去。
厉泽吩咐丫环们:“今晚你们在憩园安排晚宴,我要宴请两位姑娘。”
晚上,佳雯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屋里,身边的丫环们大多跑去瞧热闹了。
憩园里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佳雯听到园里时不时传来的笑声,更觉此处环境与自己疏离。自己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住在这里,更可笑的是先前自己对寄人篱下的处境尚不自知。现在才知道,自己也是客。
佳雯翻开一页书,看着看着,书页上竟落下水渍,她慌乱的擦拭,无奈越落越多。她索性放下书,和衣倒在床上。
门咣地一声推开,佳雯闭上眼睛,咬着唇不出声。
巧儿看见佳雯和衣躺在床上,以为她睡着了,帮她盖上薄被。
一名丫环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点心。见佳雯睡了,对巧儿:“公子叫我送些点心给佳雯姑娘。”
巧儿:“你就放在一旁,佳雯姑娘醒了自会取食。”
丫环放下点心盆子,诧异地:“外边这么热闹,佳雯姑娘也能睡着?”
巧儿回道:“佳雯身体虚弱,自然需要多加休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还是快快到前边去伺候吧。”
丫环走后,巧儿见佳雯已休息,这里自己没什么事可干,于是也掩门而去。
佳雯翻身起来,看见丫环送来的点心精致巧,样子诱人,但自己却没有丝毫胃口。屋外的丝竹之乐依然不息,扰得她烦闷不堪。她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出去走走。
月色很美,家乡的月今日也这般明亮么。她走走停停,一边看月,一边想心事,结果越走越远,等她要找回去的路,已经找不到了。
夜色已深,露水慢慢浸透她身上披的薄薄衣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衣食无忧的生活依然让让不到温暖啊。更令人心寒的是:曾经得到的东西瞬间就失去了,得到过还不如从没得到,那样就没了念想,没了彷徨。
佳雯抬头看看色,已经三更了。自己找来找去,怎么总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唉,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回去又怎样?
佳雯走得脚酸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她又抬头望望空中的月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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