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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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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郡主有瞬间的愣神,骤然想起很多事。她的脑袋无力地抵在铁栏上,轻嘲说道:“他?你不说,我还记不起这个人。现在他离我多遥远!”

郡主的眼里全是痛苦不堪的神色。记不起么,只是刻意不去记起而已。

“听说,他现在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佳雯点头。

“你们不在一起?”

佳雯又点头。

“哼,傻女人,菩萨面前发的誓有何用?我和嫂子在菩萨面前千求万求,该来的什么也挡不住。看来只有你信,傻。傻到极点。”郡主不屑地说。

“郡主……”

“我不是郡主,我叫刘淑娥。”佳雯第一次听到郡主的姓名。名字是符号,郡主半生连这个符号都用不着。

“淑娥,我带了些菜式,你们吃一点吧。”

刘淑娥望着佳雯殷切的目光伸手将篮子接了过去。

“难怪他那么喜欢你,你确实与其他人不一样。”

“我很抱歉。”

“你抱什么歉,又不是你亏欠我。”

刘淑娥和她嫂子低头吃佳雯带来的食物。牢饭难吃,像她们这样曾经金枝玉叶的人肯定吃不惯。

“朝廷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刘淑娥抬头询问佳雯。

“呃……还不知……”佳雯艰难回答。如果她们知道自己将要被发配军营,而军营里的将士知道她们是江都王的妻妹……结果会怎样?她不敢想,再想下去,结局也只有一个,悲惨。

佳雯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的妻子,高傲美丽,才情出众的妹子,只因与江都王的这层关系,深陷万劫不复的深渊,无路可走。

“你哭什么?”

“没,没,没有。”佳雯不敢再呆下去,怕自己情绪失控。

“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佳雯低头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话语:“你不用自责。我无悔!毕竟我这一生,爱过,这么一个人。”

佳雯闻言深深震撼,她转头望去,刘淑娥靠在铁栏上,仰头望着天牢的屋顶,目光充满柔情。

佳雯不忍再看下去,牙齿紧咬着捂住嘴的手掌,哽噎而去。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丫环将佳雯从马车上搀扶下来。佳雯并没有立即走进将军府。她伫在门前犹豫不决:她是否要去见他。

想到郡主就要面临的厄运,她怎能袖手旁观。她朝街对面的丞相府走去。

丞相府朱漆大门紧闭。佳雯叫随侍丫环上前拍打大门。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接过丫环递上的门贴,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们,见她们穿着素气,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家眷打扮得花团锦簇,珠翠环绕。于是他安安地回道:“丞相不在府里,客人请回。”

说完,小厮退到门后,大门吱呀一声,重重地关上。

佳雯第一次来丞相府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心情郁闷。如不是有事相求,她才不会贸然到他府上。

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叫丫环上前再次拍门。门又一次打开,小厮瞧见又是她们,脸色顿时暗沉,粗声问:“我不是说了丞相不在,客人难道话没听懂么?”

佳雯上前一步,施礼问道:“多有打扰了,我有要事拜访丞相,请问他何时回府?”

小厮嘿嘿安笑一声:“找丞相的人哪一个不是说有要事的?如果我们把你们这些人全都放进府去,丞相岂不是一刻不得闲?”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佳雯苦笑,这句话真是说到点上了。

佳雯脸色一沉:“人命关天的事不是要事?哼,如你误了我的事,不知你是否担待得起?我再问你一次,丞相到底在不在府里?”

见佳雯神情转为严厉,小厮一时吃不准,她到底是何人,他是否得罪得起。

佳雯见小厮呆站着,还不回她的话,接着又说:“我就住在相府对面,丞相不在无妨,你只要告诉我,他何时在,我再过府拜访。”

小厮的表情顿时突变,他朝佳雯恭敬鞠躬,好言相告:“小姐,实不相瞒,丞相已有好一段日子不回府里了。他何时回府,小的确实不知。”

小厮前倨后恭的态度令佳雯感到诧异,更令她诧异的是厉泽竟然有一段时间未住在府里,那他人在哪。

佳雯诧异之际猛地想起,这些天来,她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悲伤中,周围的人与事她丝毫不放在心上。她竟然有月余没有见到厉泽。

“丞相不住在府里,那他人在哪?”她追问。

小厮刚要张嘴说话,另一个小厮走上前,拉拉小厮的衣袖,示意他莫要乱说话。

“我不知。客人有何事我可以转告他。”小厮咽下要说的话。他除了态度不再生硬之外,又恢复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佳雯头疼,以前她不想见他,他隔三岔五出现,现在她想见他,却变得如此困难。

“这事我想当面和他说。我想知道他在哪?”

“这样吧,客人。我会转告丞相您来寻过他,如他要见您,他自会安排。”

只能这样了。佳雯怏怏不快地离开,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他现在怎样,行踪怎么变得如此神秘,连府里都不回,他到底在干什么?

一连几天,佳雯焦急地等待着。他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佳雯再也坐不住了,她又一次来到丞相府门前。

丫环拍门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小厮与上次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何人?何事?”他说话不拖泥带水,口气发冲。

佳雯只得把上次说的话重新再说了一遍。

结果还是一样,小厮恭敬回道,不知丞相在哪,他只能将这些话托人转告丞相。

佳雯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她觉得他们在敷衍她。

她不顾小厮地阻拦走进大门,在门房里坐着:“我就在这等丞相,直到他见我为止。”

小厮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打发这个客人。从以往的经验看,她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因为丞相对她青眼有加,连一直得宠的娟儿丞相都不放在眼里了。但他们又暗自纳闷,丞相为何对她避而不见。

佳雯一直坐在那,从早晨到正午,又从正午到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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