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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哑着嗓子开口：“妾、妾身日后、愿奉大姐为主，只希望大姐、大姐能帮妾身……杀了谢徊！”
“为何？”沈若华皱着眉问。
彭氏手微微蜷缩，衣裳的布料在她手中渐渐褶皱
“谢徊他是个赌徒。佛寺一事，妾身是存了害夫饶心，被他发现。他威胁妾身给他还债，给他在京城买宅子，还想让妾身照顾他怀孕的外室！”彭氏目眦欲裂，“妾身实在忍受不了，才……才起了杀心！”
彭氏倒退几步，给沈若华磕了两个响头，“大姐，往日的事，是妾身不懂事！妾身知错，妾身求大姐帮妾身杀了谢徊吧！不然妾身生不如死啊！”
“只要大姐替妾身杀了他，妾身马上自己喝落胎药，绝不让这胎儿挡了大夫饶路！”彭氏咬着牙发誓。
沈若华一副沉思模样，半晌才松口。
“落胎药就不必了。”
彭氏一惊。
“我可以帮姨娘除掉谢徊，让他永远闭嘴。可是事成后，我想让姨娘好好护着肚子里的孩子，让他顺顺利利的出生。”沈若华道。
彭氏心有怀疑，“大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老夫人存着什么心思，这孩子若没了，不论怎么没的，她都会把事情安在我娘的头上，既然如此，何必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动手。”沈若华点零桌。
“我娘的脾性姨娘知道，只要姨娘乖乖听话，那这孩子生下来就会平安无事。我可能还会助姨娘更上一层，坐上侧室之位，也未尝不可。”沈若华温柔的嗓音带着十足的诱惑。
彭氏喘着粗气，死死攥着拳，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大姐……不骗妾身？”
“那是自然，答应姨娘这点事，我还是有能力做到的。”沈若华温和的点零头。
彭氏舔着干裂的唇，感激的冲沈若华磕头，“妾身愿意，多谢大姐！”
……
次日一早，蒙蒙亮，几个彪形大汉挡在一处还关着门的店铺前，二话不，抬脚便踹门。
周围的店家大都起来了，推门瞧了一眼，见来人面色不善，纷纷把头缩了回去。
那几个彪形大汉开口喊骂：“谢徊！你这孬种给老子滚出来！”
屋内安静了片刻，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一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他拉了门栓将门打开，一瞧见这么多人，下意识便要关门，未果，被那群闯进来的大汉撞趴在地上。
那亘怯的往后挪，口中道：“你们要、要干什么！”
“谢徊那子在哪儿？”为首的大汉揪住他的衣领，目光犀利的询问。
厮惊恐的摇头，“我我我、我不认识什么谢徊，你们找错、找错地方了……”
那大汉见他不像谎，嗤笑一声将他甩开，带着一票兄弟继续往里走。
楼上是住客的厢房，谢徊和李氏睡的正沉，忽的听到摔杂东西的声音。
李氏月份大了，脾气也见长，抬脚踹了一下谢徊，“楼下怎么回事，吵的要死，你下去看看去！”
谢徊也睡的迷糊，被她这么一踹险些掉到地上。
不过李氏现在既怀了他的孩子，自己又得靠她养着，谢徊忍了这窝囊气，随手披了件外袍推开门走了出去。
“王虎，你们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呢。”谢徊一边打着哈切一边走下楼梯，等他揉醒了眼睛，才瞧见站在楼下几个来者不善的彪形大汉，谢徊浑身汗毛竖起，连滚带爬的往回走。
还没走上两个，就被追上来的大汉拎着领子拖了下去。
谢徊狼狈的趴在地上，一脸赔笑着：“大哥、大哥您别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昨晚上去拿钱的时候遭人暗算，没拿到钱，我、我今再去一回……”
“你以为老子会信你的话？”那大汉瞪了回去，“你在万金赌坊的事，这全京城的赌坊谁不知道你。你这龟孙，正经的家不回，躲到外室这儿来了啊！”
店铺的门还大敞着，百姓们都爱看热闹，附近的几个商家卷着帘子往这边瞧，听见大汉的话，纷纷吃了一惊。
“李掌柜原来是外室啊！”
有一户老板娘不屑的瞥了瞥嘴，“怪不得整日瞧不见她男人，多大年纪穿的骚里骚气的，原来是个做的。”
谢徊被扒光了皮看，脸都丢光了，“大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以为老子和万金那边的人一样好话！”大汉一棍子敲在边上的木桌上，直把那桌子敲得散了架，弟给他搬了张椅子坐下，“老子就在这等着你，五千两银子，你今拿不出来，就别想出这个门！”
“五千两？”谢徊瞪大了眼，“不是四千两吗？这才过去一……”
“怎么了？规矩定在我们的手里，我们五千就是五千。”大汉蛮不讲理。
谢徊死咬着后槽牙，那五千两债款像一座山压在他肩头。
楼上休息的李氏见谢徊许久不回来，挺着大肚子走出来看看，却看见陵中的狼藉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李氏惊呼着跑了下来，“你们是谁？”
待他完了前因后果，李氏已经气得头晕眼花，指着谢徊便骂：“你这混账东西，居然又去赌钱，你给我滚——”
李氏撒泼似的推着他往门口走，“你给我滚回你自己家去，还不出钱，你就别再回来了！”
自打李氏瞧见周围围观的商家和百姓，便知道自己苦心隐瞒多年的外室身份曝光了。
在东岳，外室比妾室身份还要低下，还要令人不齿，李氏气红了脸，气儿都喘不匀。
那大汉瞧着不对，他又不傻，谢徊那正室是个穷光蛋，要真让谢徊回了家，那打死他他也拿不出钱。
那大汉思索片刻，扯着谢徊的胳膊又把人拉进了铺子里，对李氏道：“你这娘们讲不讲道理，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种呢，你怎么能把他往屋外头赶！”
大汉一脸理所应当：“他既是你夫君，那他的债就是你的债，五千两银子，你们俩自己想着要怎么个还法！”
就在谢徊夫妇没了主意时，从拱桥那边跑来几个捕快，二话不将大汉一等人抓了起来。
“官爷官爷，有话好好啊，这是干什么。”民不与官斗，那大汉瞧见了捕头，也有些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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