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不均匀地散落，影影绰绰。但陈慕还是看到一个女人和一只大狗在楼下的草坪上对峙。

“你要是想跟我回家，就必须跟我保证再也不乱咬东西了，还有，我喂你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准挑事……”

那只狗歪着头，女人又踢了踢那只大白，“听见没？快，点点头，摇摇尾巴也行，不然我真的不要你了，你也太难养了……”

她声音清亮，身形纤细，长发柔软地垂至腰际，从背影来看是个聪明人，但此刻四周无人，灯光昏暗，她得那么认真，放佛那只傻狗能听懂似的。陈慕觉得这个画面有点儿诡异。

那个女人听到车声，回头咧嘴一笑，如此开怀的笑，不是赵婧妍还是谁？

她还戴着副金边眼镜，不太好看，不过真的显脸，陈慕想伸手捏捏。但他没有捏，他始终和赵婧妍保持两米距离。

赵婧妍早已清理好屋子，还洒零香水，但污染源还在，陈慕还是觉得空气不清新。

“它这么大，又这么傻，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黑，过来。”赵婧妍一拍手，那只狗欢快地跑过来，亲热地蹭着主人。

“……”

陈慕觉得赵婧妍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有想法的了，不着调的想法也是想法。

赵婧妍见陈慕进来之后就站着，神色阴沉，便问道：“怎么了，陈少？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她推了白团子两次，那狗才摇着尾巴，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陈慕走到茶几另一端，漫不经心地脱了手套，灯光无声跳耀，赵婧妍看到他那双毫无瑕疵的手，脸红了。

“你打算一直养着？”陈慕侧背着她，他周身染了柔白色的光晕，赵婧妍起身，刚准备踏脚，陈慕斜了她一眼，慢慢道：“你刚摸了狗，离我远点。”

赵婧妍撇了撇嘴，叫道：“你嫌弃我！”

陈慕：“没有，我是不喜欢狗。”

“你就是！”

“不是。”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赵婧妍投降了，拎着两只手去洗。

陈慕打开了门，如果那只狗稍有灵性，就应该明白陈慕是在请它出去。但黑很傲娇，歪着头看着陈慕，装傻、充愣、卖萌，就是不出门。

陈慕真的被气到没脾气，别人扔的狗，赵婧妍还当宝贝养着。他想走人了。

陈慕还在想用什么办法扔狗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无奈关了门去接电话，那只大白突然跑到他身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似乎很期待和他亲热，陈慕冷声道：“滚！”

陈斐的狗也不是太傻，它即刻感到陈慕不好惹的气场，一溜跑了。

陈慕这才脱了外套，捞过手机。他一开口，赵婧妍这里便成了他临时办公地点。黑躲在桌子下面，根本不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