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裂（9）

入秋，气一转凉。

赵婧妍有早产的迹象，她必须要在医院了。陈慕也住在医院陪她。

刘皓来，看到赵婧妍形容憔悴，劝陈慕回公司的话也不出口了。

经过上次的事情，陈慕已经丧失斗志了，他很多都没问工作的事情。但见刘皓来，他知道刘皓要什么，只：“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皓有些担心，：“我看赵姐这精神十分不好，刚问了医生，医生可能会难产。”

陈慕：“不会的，我陪着她。”

他这话像在安慰自己，刘皓心想，就是因为你在这儿，又不好好陪着她，她才这么难过。但看陈慕表面自信，其实心里紧张，刘皓也就没再打击他。

徐嘉敏来看赵婧妍，赵婧妍给了她一封信。

“这里面是什么？”徐嘉敏问。

“我写的遗书。”赵婧妍平静道。

徐嘉敏丢了，心疼道：“你胡什么啊！”

赵婧妍又捡了起来，：“敏，谢谢你来看我。这个交给你，我很放心。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给我爸妈写的信。要是我......你就把这个给我爸妈，就女儿不孝，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们，请他们保重，不要为我太伤心。”

“我不要！你为什么要这么吓我啊！”徐嘉敏抱着她哭，赵婧妍心里堵得很，却没有哭，她想，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何家明依言，带了韩泽旭一起来，宋清歌也来看她。赵婧妍很开心，坐在三人中间，拉着他们的手：“谢谢大家都对我这么好，韩少，如果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和家明一样，我叫你哥吧。我厚着脸皮，一直叫家明哥，他自己都快相信我是他妹妹了。”

韩泽旭：“婧妍，你现在就可以叫我哥，我们韩家没有女孩，我一直想有个妹妹。”

赵婧妍红了眼睛，抱了抱韩泽旭，“哥。”

韩泽旭应了一声，安慰：“婧妍，你会好好的，别害怕，我们都还等着和你玩呢。”

赵婧妍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心里没有什么遗憾了。”

陈慕在门外，听着她的话，又难过又失落。她每都像在交待遗言，她没什么遗憾了，那他呢，有没有想过他？

晚上，陈慕抱着枕头来，和她同睡。赵婧妍什么也没，算是默许。

秋夜很静，惆怅莫名。

“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吗？”

陈慕知道她一直没有睡着，果然她答：“没有了，就是觉得对不起我爸妈，他们白养了我二十多年。”

她的声音很平静，对他也没有什么怨气了。

陈慕想到她才二十几岁，她还如此年轻。就在去年，她还是语笑嫣然的少女。现在，她是他的妻子，生下他们的孩子，她可能会死。

月光明亮，她又：“哆哆只是名，你想好户口本上，该叫什么名字了吗？”

陈慕：“我没有你读的书多，还是你取吧。”

赵婧妍：“那我好好想想。”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陈慕起身，看着她，她还是睡着的样子最可爱。

陈慕将她枕在自己臂弯，然后抱着她，别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两人很平静地在医院过了一个月，彼此不再提任何事，他们的话题只有孩子。赵婧妍想了好几个名字，结果被她自己一一否定。陈慕取了两个，被她嫌弃得不行，他索性不提意见了。

从来没发现，取名字是个这么累饶活儿。

某晚上，他们坐在床上聊。赵婧妍：“我姑姑读的书才多，让她取吧。”

陈慕没有话，她又：“实话告诉你吧，我姑姑才是我妈，哆哆是她唯一的外孙，她会很爱他的。”

陈慕突然就有些敏感，看着她：“不是唯一的。”

赵婧妍笑笑，陈慕抱着她：“你答应过我，还要给我生个女儿。”

“可能不会有那么一了。”赵婧妍从他怀抱里脱身，如释重负，然后躺下，：“晚安。”

不会有那么一了。

陈慕差点儿忘了，他们的爱已经走到尽头了，不相爱了，不会再有女儿了。

她的人生没有遗憾了，可他的人生充满了遗憾。他想，他是怕死的，更怕她死。

半夜，陈慕惊醒，枕边的她痛苦呻吟，吃力道：“快叫医生，我好痛.......”

陈慕即刻叫了医生，赵婧妍已经疼得不出话了，头发都被汗水濡湿了。

“婧妍，你不会有事的，别怕！”陈慕握着她的手，疼痛难忍，她的指尖深深地扎进他的手心里。

他想抱着她，给她安慰和勇气，众人慌乱中，她到不了他的怀抱里。

赵婧妍被推进产房前，周姨听到她了一句话，但没听清，便问陈慕，“婧妍什么？”

陈慕：“她，保孩子。”

她写好了遗书，生死之际，她只希望孩子好好的，她没有为他考虑过。

陈慕笑了笑，“都是假的，这世上尽是负心人，没有真爱。”

周姨见他有几分魔怔，没跟他话，紧张地等消息。

何家明匆匆赶到，问周姨，“医生怎么？”

“情况已经比预计得好多了，胎儿快满37周了，不算早产。现在，就祈祷生产顺利。”

何家明看陈慕神色灰败地坐在那边，两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

徐嘉敏赶到后，又等了两个时，快亮了。医生没难产，想来情况还好。

陈慕盯着手表，一格一格，漫长得没有道理。

六点五十的那一刻，里面有孩子的哭声，很响亮。陈慕听到哭声，猛然清醒，然后，就流泪了。

这个生命，让她备受折磨，今，他终于肯出来了。

下午的时候，赵家来人。赵家爸妈因为太过紧张，不能来，来的是赵婧妍哥嫂。

赵书涵看到陈慕，就要打他，被杨文佳拦下了。杨文佳：“我们是来看婧妍的，你不要生事。”她问了医生，赵婧妍很虚弱，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待观察。好在孩子很健康，哇哇地哭得很有力。

杨文佳：“婧妍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爸妈都担心得很，一直等着婧妍和孩子回家呢。”陈慕看了她一眼，没有话。

出来后，杨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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