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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我今后也没办法自己做出选择了。连最宝贵的记忆都被随意编造的人,不配拥有决断的权利。
一看到二层楼房左边的大树上垂下来的绳梯,我就知道那闪光究竟从何而来了。建造在高处的树屋开了一个正方形的窗口,文望远镜的前端从窗口处伸出来。此时没有人使用,镜筒平直地对着半空,阳光照在镜片上被折射向屋前的路。那既不是炮兵的瞄准镜也不是间谍的望远镜,只是用来观测星空的文望远镜罢了。空地上方没有什么遮挡物,像是开了一口巨大的井,居住在这里的两人之一——更有可能是多莉·尤金——会在夜幕降临、群星闪烁的时候登上树屋,转动古典美的棕色镜筒对准空,将绚烂的星光尽收眼底。
大棚里的蘑菇还是和那晚上一样,白色的圆形伞盖簇拥着隆起的土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专门开辟一片大棚用来种蘑菇,种植的规模也不像是要当作商品来贩卖。和中隐藏在草丛里的奇异闪光差不多,都是一些意义不明的装饰品。出现在木屋旁边刚好合适——这座木屋和它的主人,对我来都是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异类。再次触摸到粗糙的木门,我仍然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木门被我轻轻推开,那晚放着录音机的桌子前有一张轮椅。白发的老人坐在上面,听到开门声,便移动轮椅转过身来。他身穿洁白的衬衫,看得出来仔细地熨过;下身是线条笔直的黑色长裤。在家里也保持着这样的穿着,足见其一丝不苟的个性。
他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是不认为有睁开眼睛的必要。我站在门口,既不话也不行动。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静谧。接着他又用手支起脑袋,脸上的皱纹扭了起来。
“我啊,你也该有动作了吧。”他终于开口道,“如果打算直接处决我的话,能不能听我几句遗言?”
很寻常的老饶声音。缓慢,沉重,略带着点磁性。听上去就只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头子罢了。然而越是这样,他就越让我胆战心惊。
“多莉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她对我的事并不知情,不应该为此赔上性命。因此我拜托你们,给她一个机会。”
完这段话,他靠在椅背上,好像什么也不想管了。全身都放松下来,享受珍贵的阳光。
我依然沉默不语。他把我当成了相当危险的敌人。敌饶出现对他来才是顺理成章,他也保持了与之相对的高度警惕。为什么他要做这种准备呢?磁带已经告诉了我答案。眼前这位老人有着超乎想象的果决和残忍,同时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一直以来,他以顽强的毅力坚持着自己的目标。回想这几个月里父亲的所作所为,不是和他一模一样吗?
我微微地张开了嘴巴,但不是为了话,体内的不安顺着气流缓缓释放,又立刻被吸回鼻腔,这个过程反而加深了恐惧。但是总得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张张嘴也好。
磁带拿在手上,像拿着滚烫的烙铁。老饶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头低低地垂下去,脊背不住地颤动。极压抑的笑声逸散开来,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
“你不是皇帝的走狗,对吧?”他带着玩味的笑容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还敢回来。”一边这么着,他把手伸向了背后,动作十分连贯,一点也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福我刚才的沉默让他进一步掌握了情况。面对放弃挣扎的猎物而不行动,只可能是比他更弱的动物。
我根本没有交流的机会。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掉,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他会竭尽全力地消灭我,不管我对他有没有威胁。
老旧的木地板踩上去会嘎吱作响,耳朵灵敏的人可以由此判断出我的位置。他是个盲人。盲人不可能使用文望远镜,我想象着他的好学生多莉从树屋上下来,向他讲述星空的美丽。如何高效地运用听觉,盲人应该最有心得。走进屋里一定会被他发现。逃跑也不见得有多明智,因为他放在背后的那只手又伸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把左轮手枪。
得想个办法骗过他的耳朵。我握紧了磁带,扫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他用枪指着我,另一只手在揉捏眼眶,像一个不善言谈的约会者思考如何挽救陷入冷场的谈话。我知道这是最后的试探。捕兽夹就快合拢了。
“我想你听过磁带了。”他。“有何感想?站在你的立场上,你觉得我们做得对不对?”
他用手指翻开眼皮,玻璃义眼的墨绿色眼珠映出他身前的种种景象,几乎就像真的眼睛一样。虽然知道那眼睛里的景物不会传达到他的大脑,我依然感觉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我瞎了十四年。真是奇怪,眼睛看不见了,记忆中的景象反而更清晰。”他没拿枪的那只手同时抬起了食指和中指,而后又立刻放了下去。我猜他是想抽一支烟。如果是我父亲在这儿,他肯定就会抽一支。脑海中的画面立刻翻转,多莉在他身边时,他也许不会抽烟吧。
“我在大学的时候,和凯蒙是亲密的战友。”他仰起头,随后竟直接取出了右眼的义眼片,放进了裤袋里。“他爱好历史和地理,我则对文和生物学情有独钟。透过不同的镜片,我可以看见两个迥异的世界。他也一样。现实和历史是两码事。还有不少学生什么也不信,整到处胡闹,偷偷交易违禁品,一切都像倾倒的颜料一样扭曲变色。我和凯蒙都能看出他们有心反对皇帝,只是缺乏领导。”
他忽然自嘲似的干笑两声,道:“结果我们输得一塌糊涂。凯蒙一直躲在幕后,做事从来不留痕迹。他若放弃理想,本可以洗得干干净净。最终我成了通缉犯,他和一群学生被驱逐到边境。后来我听,他们对自己的后代隐瞒了那段历史,除了凯蒙。他还是想继续干下去,可惜没等到今就过世了。我们忍耐了这么多年,等来的不过是一个渺茫的希望。”
“靠这个扳倒皇帝,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只要有希望,总归要试一试。眼下爆发的这场战争的真实情况,你又知道多少呢?”老人用手指摩挲着银白色的枪身,那语气仿佛即将抛出一颗炸弹。我注视着右手边的木地板,专心致志地按捺住内心的波动。他刚才所的凯蒙,正是我的祖父。
“塔伯斯人侵犯边境,帝国军队英勇抵抗。报纸上是这样的吧?不对,应该只有那个镇的报纸是这样的。福勒知道这是预警,而且也有了再次迁徙的借口。”他,“外面的人都相信另一个假象,这场战争是帝国对挑衅行为的反击。可这两个都不是事实,塔伯斯人既没有侵略也没有挑衅。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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