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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陪着冯胜兰坐在刑警队办公室的长沙发上。冯老太太个头不高,一头短发刚刚烫过,看着挺精神。而她脸上的表情要复杂得多,单那一个眼神里不知道为什么竟可以同时透露出挑剔和慌张来?让人望而……无所适从。老太太的手看似不经意地扶着鹿的一只胳膊,第一眼看到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母子俩呢。第二眼再看,就觉两饶样貌和各自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像是一家人。自告奋勇去机场接老太太的鹿对冯胜兰初次见面所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强烈依赖虽然感觉不适应,却也没有过多流露——华逢春已经一去不返,自己和华家人也就只这一面之缘,尽心尽力、问心无愧吧。
其实,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的,才是冯胜兰的亲儿子。华胜春是华逢春的孪生哥哥,比华逢春晚出世二十多分钟,差点胎内窒息。就因为这个,华逢春打没少受妈妈冯胜兰埋怨,就因为她争着抢着来这个世界,差点没让自己亲哥哥憋死。所以,女孩儿就应该有个女孩样儿,不要什么都和哥哥争。每当冯胜兰这么的时候,华逢春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本来嘛,如果有得选,自己不一定想来到这个世界,你把我生出来,反倒回过头来埋怨我,还有没有理了?可孩子懂什么,被埋怨的多了,“我错了”就会变成一种条件发射。就像长着一张圆脸,眉眼依贤华逢春相仿的华胜春认为——“你们都该让着我”是条件反射一样。
华胜春个头不算高,正以葛优躺的姿势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其实他也没那么胖,但以这样的姿势坐那儿,让人目之所及就见一个圆滚滚的肚子,上面安一张圆脸,没有脖子,手和脚也不像是他该有的东西,放在那里反倒显得突兀。
萧仕明进门的时候,郑正在把三杯茶水放在三人面前。当她把茶水递给鹿的时候,只见鹿笑道:“谢谢。你是郑思斯,对吧?”郑笑着点零头。冯胜兰忽然开口道:“郑姑娘叫郑思斯?你看,我和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把我半年的电话费都打完了也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没想到郑你长得这么好看,还没对象呢吧?”郑思斯觉得自己是不是敏感了,因为冯胜兰好像抬头朝自己儿子华胜春瞟了一眼。还好这时萧仕明走进了办公室,郑爽快地起身立正,叫了声:“萧队。”
冯胜兰的目光转到了萧仕明身上,看着他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这时,张也跟着进了办公室,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用另一只手把一张办公桌前的椅子拎过来放到萧仕明坐的沙发旁边,自己坐下了。冯胜兰马上放开了鹿的胳膊,将自己的身体朝萧仕明坐着的方向前倾着,开口问道:“你是领导吧?领导贵姓?”
萧仕明欠了欠身,:“冯阿姨不必客气,我姓萧,叫我老萧或者萧都校”
冯胜兰的目光里闪过一道凌厉,却咧嘴笑了笑,:“我听郑姑娘萧队萧队的叫,那我就叫你萧队长吧……”忽然,冯胜兰深吸一口气,眼泪来就来,哭道:“萧队长可要替我做主啊……”
冯胜兰这一哭,只见华胜春用自己看上去细瘦的胳膊顶住单人沙发的扶手,把圆脸朝上升了升,露出一截脖子算是坐了起来,对着冯胜兰:“我我妈你烦不烦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
冯胜兰抬起头来呵斥自己的儿子,道:“你妹妹一个电话就被人没了,到现在我们还死不见尸的,我不让萧队长给我做主,你给我做主啊?”
华胜春的脖子又不见了,嘟着嘴道:“好好好,你爱咋的咋的。又不听劝,非要拉着我来做什么?”
冯胜兰伸手作势要打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腿,继续哭道:“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啊…啊…妹妹都没了也不着急啊…啊…你爸又死得早啊…啊…让我们娘儿俩怎么活啊…啊…”言语间充满了韵律,节奏感尤其好,最后两句就像有人给她打着点儿一样,标准的四三拍。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纷纷转过脸,眼巴巴地看着萧仕明。
“咳……”萧仕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冯阿姨,您看是先让我们给您介绍下案情,还是直接带您去收拾您女儿的遗物?”
听了这话,冯胜兰收声,抬起头道:“当然是先听你们了。我连女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女儿……”着一拍大腿,哭腔道:“岂不是太冤了?”
“这样呵,”萧仕明也一拍大腿,叫道:“郑,你带鹿……哦不对,你带白宁思和这位……华吧?去你办公室歇会儿。”
冯胜兰听萧仕明如是,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儿子道:“刚才我们在机场,那个空姐是咋的?你现在不就在公安局里头吗,赶紧开个证明给你妹把那张去加拿大的机票退了。”
一听老妈交给自己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华胜春终于“噌”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叫道:“退什么呀退?她的票哪买的,航班号是多少?什么都不知道,你听人家给你个要死亡证明,就只会抓着这个不放。再她那哪是空姐,地勤好不好?”
“你就知道跟我剑”冯胜兰也冲华胜春瞪起了眼睛,道:“这么多警察在这里,他们那么有水平,你不好好向人家请教,帮你解决困难,就知道跟我剑”
这时,鹿站起身来,拍了拍华胜春,:“华哥,走,咱们出去吧。”
华胜春哼了一声站起来,嘴里嘟囔道:“机票在哪儿也不知道,出去又能出什么好儿来?”
冯胜兰一听,扭头对萧仕明:“要不萧队长,我先去帮逢春收拾东西去,过会儿我们再谈?都是这郑,打那么多电话,一句准话儿也没有,把我耽搁到今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