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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活下去的一点力量。”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用意志力，摆脱来自本能的束缚，用出这股力量。”
“我要怎么做？”苏澈问道。
没有人回应，就好像，方才的声音只是临死前的幻觉。
但他却不这么觉得，他选择相信。
苏澈不知道要如何去做，却有了莫名的信念，那就是不要放弃。
丹田气海之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如同剑落在霖上。
苏澈握紧了手中的剑，然后，撑着，站了起来。
对面，应笑看呼吸粗喘着，难免惊讶。
他在恢复气力，本想着，对方已经站不起来了。
苏澈有些散乱的气息，在此刻却平稳下来。
雪亮的剑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应笑看瞳孔一缩，“这是...”
苏澈无声笑了下。
以前，是自己蓄势，斩出的是剑势。
但现在他明白了。
前面是山，也斩破。
前面是海，也斩破。
剑势，斩的是山海。
……
应笑看沉默抬头，不知何时，雨停了。
他感受到了那股气机，既是出现在眼前之饶身上，也出现在这地之间。
静悄悄地弥漫着，仿佛是错觉，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这是‘势’。
应笑看恍然明白了，自己，不是武道的尽头。
那尽头，自己还望不到。
苏澈抬手，然后落下，斩出了手中的剑。
如他从前所，用剑没有那么多的名堂，只是出剑收剑而已。
应笑看的生命气息，消失了。
而在其身后的海面，如撕裂般一下分开。
空乌云散去，露出临近黄昏的晦暗。
苏澈低头，看着手中的沉影。
雪亮的剑身上，映出自己的模样。
下一刻，蛛网般的裂纹浮现，沉影寸寸崩解，便是剑柄，都如朽木般成为碎屑。
苏澈沉默着，呼出口气，然后，一下朝后倒去。
玉沁走到他的身后，一把将他揽住。
“他是道吗？”她看着被一分为二的应笑看，问道。
“不是。”苏澈轻声道。
他感知到了来自船舱深处的气息，或者，是对方故意让自己发现的。
……
苏澈和玉沁彼此搀扶着，走进了船舱之中，顺着那道气息，一路走去。
这是好似中枢般的地方，有一团光幕，什么都看不清。
一道稀薄的身影，无声出现。
玉沁一惊，下意识挡在苏澈身前。
“只是一缕精神残念罢了。”出现的人道：“很快就要消散了。”
“你是谁？”苏澈问道。
“我是云缺，浮云观的真传。”
“浮云观？”苏澈一愣。
“对，一千六百年前的浮云观。”云缺道。
苏澈和玉沁相视一眼，其实是不怎么信的，但从对方身上并未感觉到什么恶意。
云缺看着身边光幕，缓缓道：“浮云观后山云海之中，有道怪物，实际上是道的执念，一直被师门压制。但顾年斩道后，道怪物发狂，浮云观为将其压制，元气大伤。
但这只是压制，若有朝一日它冲破封印，下必将大乱。所以，我奉师命来东海寻找顾年，求他相助。”
“顾年。”苏澈心想着，这该就是传中斩道的顾姓之人了。
而想不到，眼前这云缺，竟是一千六百年前的人物。
“后来呢？”玉沁问道。
“后来我没有找到顾年，在海上不知漂泊了多少年，找到了这里。然后不知为何，道怪物也跟来了，我不是对手，逃到了此处，本以为会死，但没想到，道怪物被这突然出现的光幕吸了进去。”
云缺道：“我当时的伤已经很重了，又不知道怪物为何消失，它会不会再出来，便一直等在了这里。后来，你们杀掉的那个人，应笑看来了此处，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死了，过去了一千多年。”
他指了指阴暗的角落，那里，坐靠着一具枯骨。
苏澈和玉沁皆是沉默，这便是执念。
云缺的身体有些涣散，稀薄了起来。
他道：“他当时来的时候，还很年轻，是海上迷路的船手。他告诉了我外面的事，我才知道浮云观和其他圣地都已经不在了，他欲拜我为师，但我观此人眼神不净，若授他传承，日后或会生祸，遂只教他浮云观的寻常武学。
但我毕竟只剩一缕残念，神智不足，被他套了许多话去，其中便有道怪物一事。后来，他找到了浮云观旧址，竟得到了不少秘术，他于各处搜集道怪物遗留，用于人身之上，想要得到道的力量。”
苏澈问道：“他的《长生诀》，是什么？”
“浮云观的一门修行秘法，传可以沟通道。”云缺道：“但还未有人成功过。”
苏澈点头道：“之前传音...”
“那算是道门传法，只看个人领悟。”云缺道：“不过会消耗生命，非万不得已，不要用。”
话完，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化作点点荧光，显然是快要消散了。
苏澈和玉沁一时无言。
云缺走到那片光幕前，伸出手，却是穿透了光幕。
他笑了笑，有些失落。
“真遗憾啊。”他着，就此消散。
……
苏澈和玉沁走出了船舱。
那边，第五唯我坐在甲板上，看着海面。
在他旁边，躺着紫虚真君和苏定远。
苏澈沉默片刻，知道该是对方将紫虚真君带上来的。
看着已然没有了生息的两人，他心里有些难过。
“你们该走了。”第五唯我看过来：“朝廷的船就要到了。”
“什么？”苏澈一愣。
“在咱们出海的那，两国朝廷的水师，已经出了船坞。”玉沁道。
第五唯我有些意外，不过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