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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看，她就愈好奇。
愈看，她便愈痴迷。
不知不觉中，她放下了刀叉，专注盯着他手下勾勒出来的每一笔线条。
原来那不是随手画几笔的那种即兴涂鸦。
他画的，是首饰。
对了，听说他以前是个设计师，难道是时尚珠宝设计师？
他画了一对耳环，看了看，不满意，撕下来，揉成一团。
后来，他又画了枚戒指，同样也是不满意，撕了、揉成垃圾。
如此过程，不断反覆。
李雨烟不懂，明明是很棒的设计图，为什么要把它撕掉、揉烂？
她一边看得出神，一边惋惜那一张张被揉烂的设计稿，却也羡慕他那高超的手绘技巧。
那样的程度，是她望尘莫及的。
难怪她进不了研发处的美术部门……
或许是感受到她那热切的视线，程云念突然头一转，视线蓦地与她对上。
糟糕，被发现自己正盯着人家流口水。
李雨烟吓了一大跳，心虚地赶紧别过头去、垂首，还不忘伸手拿来杯子，喝水装没事。
她隐约听见了他的低笑。
……真是糗爆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她动也不敢乱动，像个小媳妇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头低得几乎都快栽进盘子里。
他的存在，让她根本无暇享受什么美食。
直到她又听见了纸张被撕下来的声音，然后，他啪的一声关上了笔记本，由座位上站起。
他要离开了，短暂的幸福时光，就要结束……
不，没结束。
一张纸，就这么无预警递到了她眼前。
“送你。”
她愣住，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一口牛肉还含在嘴里，忘了要吞下去。
这回，纸上画的不是珠宝，而是她……是她用餐时的侧脸。
“我看你对绘画好像很有兴趣，所以一时兴起，借了你的脸……”
他扬起浅浅的微笑，轻咳了声，“希望你不会把我当成变-态。”
眨眨眼，然后一秒、两秒、三秒……她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如梦方醒。
她硬是把牛肉给吞了下去，急忙道，“不、不会！怎么会呢？你画得好棒、真的很棒，谢谢你！谢谢你！我会好好爱惜的！”
李雨烟像是接旨般地收下那张画，只差没跪下来谢恩。
他则是轻声一句“不客气”，然后转身走人，云淡风轻……留下她在原地，飘飘然的，好像沉浸在一场美梦里。
哦，天哪，她好高兴，高兴得都快升天了。
半晌，手机再度响起，她回过神来，赶紧接听。
“喂？”
“我啦。”又是真真。
“嗯？”
“你刚没说你到底要不要去泰国呀？”
“哦，那个啊……”
“你要赶快下决定啊，我还要帮你们订房间和机票，不要那么磨叽。”
她低下头，盯着那幅画，脸颊热得像是要着火，忍不住又窃喜了，“嗯，好啦……我去，也算我一份吧！”
满满的幸福感，彷佛已经驱走了被裁员的阴霾。
三天后，她又被约谈。
基本上她对这次的约谈根本不抱什么正面的期望，怎么想都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一进了会议室，人事主管就冷眼打量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