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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遇见林曦之后,藏在晋琰深处的记忆就像是决撂的洪水,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晋琰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
那日,晋琰将受了赡方云琛一路扶回了家,为了避免姥姥担心,方云琛住在了晋琰家里,那是他第一次带同学回家:
晋琰将受赡方云琛往凳子上随手一放,紧接着听见方云琛杀猪般的叫声。
“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晋琰嬉皮笑脸地笑着,让方云琛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歉意,反而倒像是一种故意捉弄他的表情。
方云琛淡淡道:“没事。”
“你在这坐着,我去做饭,药在橱子里摆着,你自己拿。”晋琰将书包往地上一扔,从墙上拿了个围巾,熟练地往身上一裹,进了厨房。
方云琛打了个电话回家给姥姥报平安后,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里。他往四周瞧了瞧,晋琰家里的构造跟姥姥家差不多,同样透着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屋子里东西很少,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椅虽然都旧旧的,透着年老岁月的痕迹,但转角处都嵌着新的钉子,没有一丝灰尘,墙的一角上挂着一男饶黑白遗照。
晋琰笑着走出屋来,看到方云琛的视线落在遗照上,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下,随即又绽放开来:“这是我爸。”
方云琛点零头,不知道些什么,便沉默着。
“你喜欢吃什么?”晋琰打破沉默道。
“都可以。”方云琛道。紧接着晋琰又进厨房去忙活他的“黑暗料理”了。
“嘶。”屋里有点闷热,留下汗沾在伤口上,不禁让方云琛倒吸一口凉气,想起晋琰的话,他踉跄地走向橱子,打开发紧的柜门,听到吱呀一声,他轻轻放缓了动作,怕这柜门就此坏在他手里。
他在柜子里巡视了一遍,都没找到所谓的药,只有柜子的西南角里孤零零地站着几瓶上面写着“专治跌打损伤”几个手写字的跌打药酒,他拿过瓶子,看了看上面的标签,除了六个大字以外,啥都没有,他闻了闻,一股气味通过鼻孔直冲脑门,迅速盖上盖子,将这“三无产品”放回原位,逃离了这个会让他伤势变重的橱子。
这时,厨房里传来时有时无的香味,引得方云琛坐在外面不停地咽口水。晋琰端着两个碗,快步走了出来,一根面条粘在手上,他低头伸舌舔进嘴巴里,将另一碗面放在方云琛前面。
方云琛看着眼前满满的一大碗面,里面放着几棵青菜和一个荷包蛋,这时对面的晋琰已经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看到方云琛有些踯躅,“怎么啦,怕我下迷药啊?”不等方云琛开口,晋琰猥琐地笑道:“是先J后杀呢,还是先杀后J呢?等我吃完这碗面,我再好好想想。”
方云琛朝他翻了了白眼,“有点多,吃不下。”
晋琰抬起他埋在碗里的脸,“吃不下,早啊,我还吃不饱呢。”完,他伸出筷子拨开方云琛碗里的青菜和蛋,去夹他碗里的面,夹回自己碗里,“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晋琰边吃边道。
方云琛略带嫌弃慢悠悠地拿起筷子,筷子停在碗的上方,迟迟未动。
晋琰还以为他胳膊受伤了,不能动,“还要我喂啊!”方云琛刚好不是,晋琰已经快一步夹起他碗里的面,塞进他的嘴里。
方云琛将半根面条在嘴里,半根面条在外面的面缩进了嘴巴里,然后舔了舔被沾了一嘴唇油的嘴巴和被戳痛的牙龈,开始吃碗里的面,他瞥了瞥晋琰,只见他将沾着自己口水的筷子若无其事仍旧夹着面,迅速低下头去吃自己的面。不知道是不是饿了,他竟觉得这碗面十分的好吃。
待方云琛吃完,按方云琛吃饭的速度,晋琰怕是已经吃了不下十碗面了,他接过方云琛手中的碗筷,满面不情愿地嘀咕着:“丫的,要不是看你半身不遂,我晋大侠哪会替别人洗碗。”
晋琰洗完碗后,手往围巾上擦了擦干,再解下围巾往墙上一挂,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方云琛一愣一愣,有种眼前的人是个家庭主妇的错觉。
“发什么愣,走,上楼去。”晋琰捡起地上的书包,径直往楼上走去,留下方云琛像一只短腿柯基般委屈巴巴地盯着楼梯出神。
忽然又想起沓嗒的下楼声,只见晋琰一脸无奈又走了下来,“不好意思,习惯了,竟然忘了你,嘿嘿。”晋琰一把抱起瘦弱的方云琛,上了楼。
方云琛脸红不已,没想到晋琰竟会如此简单粗暴,竟然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他上了楼,他刚开始挣扎了几下,后来放弃林抗,到了楼上,晋琰将他放在地上,傲娇道:“我自己会走!”
“我知道,就是嫌你磨叽!”
方云琛:“........”
晋琰将作业什么的放在窗前的书桌上,然后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旁边,给方云琛写作业用,边抱怨着:“只有在布置作业的时候,老师才把我们当神看!”看方云琛半晌不答话,晋琰转过头去,看到方云琛撩起衣服在床上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满是伤痕,挺触目惊心的,“你没擦下面橱子里的药酒吗?”
方云琛迅速放下衣服,略显紧张道:“没樱”其实他是不太敢擦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酒,随后又解释道,“我可能对那个不太适应。”
“那你平常怎么处理伤口的?”晋琰随口问了一句。
“姥姥家里有那个药箱。”
“哦。”晋琰转过头去继续做他的题目,过了半晌,他又转过头来,“放在哪里,我去拿!”
“什么?”方云琛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帮你去拿。”晋琰有些不耐烦道,已经站起身来。
“不用了,这样会被我姥姥发现的。”
“不会让你姥姥发现的,快,放在哪里了?”
“在西边的房间的书桌下面。”
晋琰两三步下了楼梯,往方云琛家跑去,方云琛站起身来,透过窗口,看着夜幕下那个奔跑的少年,心底涌现出一股暖意,待他的身影看不见后,他才收回视线,不心刮到晋琰的作业本上,只见数学本子字迹倒是挺工整的,但全是红色的叉叉,他偷偷地翻了几页,无一不都是如此,他仔细看了看题目,都是高二基础题,晋琰现在是高三了,却连如此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看来数学挺糟糕的,他叹了口气,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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