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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分，穿过一面是山，一面是海的公路，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的脸上。
楚妖夭坐在副驾驶上，她静静望着他的侧脸，光线过于明亮，他的轮廓慢慢隐匿在光线中，有了朦胧色调。
她轻声问：“阳哥，你会娶我吗？”
他扭转方向盘，踩了刹车，靠在一边，解开安全带，丢下两个字，“不会。”
不会。
她们是不是……回不到从前了？
楚妖夭从这个短暂的噩梦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副驾驶坐上，而席昊阳还在开车。
后天就过生日了，是不是这把新牌可以逆袭了。
席昊阳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面带微笑，“你做噩梦了？”
“大概是吧。”她现在还有些慌乱。
席昊阳从车兜里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吧，你的嘴唇有些干。”
“哦，好。”她禁不住抿唇。
嘴唇很干，很难让人忘记在千水原的画面。
她一直告诉自己，梦都是反的。
“你还上学吗？”席昊阳问。
大概是长途太无聊了吧，所以他才开了口，她这样想。
“不上了，在家里帮忙。”
“你家里除了你，还有谁？”
席昊阳忽然关心起她的家庭，楚妖夭有点惊喜。
“我爸和我妈，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你是老三？”
“对。”
“你大姐嫁人了吗？”
“还没有。”她好像看见点叫做希望的东西，面上有笑意。
“为什么是你先出嫁？”
村子里，一般都是从大到小这个顺序出嫁，现在反而是她这个老三先嫁出去。
楚妖夭心里咯噔，席昊阳好像很清楚这里面的事，但他好像故意吊着她，一直不说，也不问。
她垂下头，自嘲道：“家里就数我最闲了吧。”
嫁人，她的价值才能被韩晓梅充分挖掘出来。
韩晓梅这个人很矛盾，对内，包括亲儿子，女儿，韩大夫，村子里没人会说她不好，楚妖夭也不会强逼着别人都有那种大爱无私，谁不是对骨肉相连的人好，不牺牲她这个外人，还能牺牲谁。
“你养父知道吗？”
楚妖夭呆愣一秒，迅速反应过来，他果然是知道的。他一定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还不知道。”她答。
席昊阳半晌没再询问，只顾着开车，气氛又冷了场。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她的余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上握着她的婚途。
席昊阳给她的感觉如同那场坠崖般，令人激动之后却是适可而止，楚妖夭压着自己随时可能破膛而出的心。
期待的美好不是此刻破灭，便是此刻盛大辉煌。
楚妖夭定睛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睛澄澈晶亮，“给我一个明白，告诉我，我们是要开始了，还是到此为止？”
时间突然的安静。
如果她漂流的过青春依然不能温存这个世界，就让她疼痛过后潇洒流亡。
他握紧方向盘，忽而道：“我娶你。”
楚妖夭顿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她的眸子如麋鹿，惊喜而迷茫。
席昊阳扭过头，低沉的声音重复，“我娶你。”
比第一次更有力量，更震慑。
楚妖夭凝视着他，眼睛忽而湿润了，这句话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愿意。”
她立刻转过头，看向窗外。
大海蔚蓝，橘黄色的阳光，流泻普照，在她心里璀璨。
*
汽车在公路驰骋，柔和的音乐从车窗飘扬而出。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她很快忘记了几个月来的焦虑和疼痛，那些仿佛花开一瞬。
＊
有些故事给人的感觉总是无比漫长，可是有了某些人的时光，岁月又会显得无比短暂。
蔚蓝的天空，澄澈空灵，闭上双眼，眼前的黑色却异常绚烂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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