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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蜀国使节团已经在上京流连了整整一个月,便要准备返程了。萧承弈虽然未曾答应结盟的要求,但在和亲一事上,很是爽快。听说承昭在求他时,他一口答应了德馨出嫁,让承昭喜不自胜。这对于定国公一家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虽然朝廷命令禁止官员经商,但不过是幌子罢了,私下的官员们大多有自己的生意途径,定国公也不能免俗。他的生意正要做到蜀国去,若是德馨成功和亲,便能为家里增添一大财路。
如今安国盛世太平,宫中多歌舞升平。今日御花园又设了家宴,赏花吟诗,宴请各宫嫔妃并一些贵族女眷。我本不想前来,府中大小事宜虽慢慢步入正轨,但我仍旧不能轻举妄动,时时刻刻都在小心,哪有时间盛装赴宴?但承昭千叮咛万嘱咐了,说蜀国使臣或许会借由这次宴会提出和亲,要我务必在场。我心中无奈,也不好拂了她,便还是收拾一番准备入宫。
车马刚刚驶出府邸,却停了下来。我与落葵对视一眼,便听见一个女子悲泣之声,还有车夫轻轻斥骂。我微觉诧异,随手掀了轿帘来看,却见一个青衣婢女悲悲戚戚,哭喊着拦在了马前。
我与落葵使个颜色,落葵厉声斥道:“这般哭闹,眼中还有没有郡主了?”
数日不见,香橼脸颊明显凹陷下去,很是憔悴不堪。她止住啼哭,哀声道:“香橼知错,求郡主看在十年服侍的份上,将香橼调回身边服侍吧。这些日子清洗马厩,奴婢当真是受尽了苦难……”
我蹙眉道:“清洗马厩倒难为你不成?谁都能做的事,怎么在你就委屈不堪了?到底你比旁人金贵些,连我这郡主都要顺着你,是么?”
香橼似是狠下心来,将手臂直直伸出,道:“郡主,非是奴婢金贵,而是马厩那些管事,眼见奴婢失宠,借高踩低,作践奴婢。天不亮起身打扫马厩不算,十几人的衣服鞋袜都由奴婢一人清洗,这之后还有挑水劈柴,比旁人劳累了一倍不止!”
我见她将手伸出,白嫩细腻的手掌早已红肿破皮,十指伸出竟无一完好,往日圆润的臂膀上,也青青紫紫布满伤痕,心中略有不忍,却仍是冷了脸色:“你犯了错处,未逐你出府已是开恩,你却还不领情,这般当街哭叫,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郡主府?”
此时正是申时,街面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来往行人见是郡主府出事,都围来观看,口中指指点点,一时之间竟将车马都环绕起来。
倘若这是往日的博陵郡主,遇到这等情况,只怕要发火。女儿家最珍视名声,憔悴瘦弱的婢女当街控诉郡主恶行,这对于百姓是茶余饭后的谈经,在当事者眼中,便是大大的污点。我勉强平静心情,竭力不去注意周围百姓的哂笑与注视。
香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赧与难堪,大大的眼睛中盈满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她哀声道:“郡主当真不念旧情么?奴婢整整服侍了您十年呐,难道十年的辛苦,都换不回您一句宽恕的话么?”
这一句话喊毕,人群中起了更大的骚动。有几个好事者,甚至吹起口哨,口中犹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我大概知道了香橼的意图,我若是一个苛待下人的狠毒主子,那么这些围观者自然会把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开来,我近日辛苦所做的努力只怕要毁于一旦。
心中登时大怒。我冷冷道:“你犯了什么错,自己心中有数,你认为我能否谅解你?若非我往日对你一味纵容,只怕你今日也不敢这般放肆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