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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他依然望了一眼他埋葬的地方,他不想过去看,也许他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吃了,只剩下一些内脏,他不想看见那副惨状。
气阴沉沉的,宛如他的心情,他不单是为了彭大郎哀伤,也为自己,如此繁重的劳动之下,相信没几年后倒在田间的也有他。
到了下午,先是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到傍晚时,下起一阵滂沱大雨,不过也就是持续了一刻钟左右。
整个冀北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所以这场雨刚下之时那些监管巡逻的僧人欢呼雀跃,一趁雨意味着庄稼能出苗旺盛,到时候有了好收成他们可以衣食无忧,只是雨来去太快,土地只湿了表层,那些僧人不禁大失所望,咒骂老。
寺奴们表情木然,收成好不好与他们关系实在不大,他们就吃那么点,收成再不好,除非要饿死他们,否则那一点点粮食还是会给的。
快收工时,平大无意间瞄了一眼彭大郎埋葬的地方,却惊得手上的犁都掉到霖上。
昏暗中,似乎是彭大郎瘦的身形站在那里,然后,开始慢慢地朝他这边移动。
也许是眼睛看花了,平大揉揉眼睛,把青年和中年人拉过来一起看。
其他两人大叫一声“鬼呀!”躲到了平大身后。
平大觉得鬼没有什么好怕的,这些僧人哪个不比鬼恐怖?
他踩着松软的泥土迎过去,越来越近,他渐渐看清了彭大郎的脸,有些苍白,但是眼珠子是闪动的。
“我怎么睡在泥地里?”彭大郎迷惑不解地发问。
他记得之前他在犁地,几的疲劳和饥饿的折磨让他身子非常虚弱,他刚刚吃完早饭没多久,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饱着肚子睡一觉,那种感觉一旦出现后越来越强烈,不知怎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平大抓住他双肩哈哈哈大笑。
“子,你在泥地里已经躺了两一夜了,大约是这场雨把你浇醒了!”
彭大郎抬头看看空,的确是的,他记得一片空白之后身体开始发热,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火堆之中,火烧火燎,仿佛很快要被烧成灰烬,他拼命地想逃离火堆,可是双脚如同和大地生在一起,怎么也拔不动!就在这时,一片凉意从而降,火堆被浇灭了许多,接着,那股凉意竟然把他身体托起,他感觉无比无比舒畅,又沉沉睡去,直到突然醒来。
他把这些感觉描述给了平大听,他翘起大拇指道:“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场雨老是专门为你下的,刚才我听释空这场雨只下了以此为中心一里地!”
彭大郎露着发白的嘴唇苦笑。
“平大哥,谢谢你安慰我,在这里,今不死明也许就死了,能会有什么后福,能多活一是一吧!”
第二日,刚好寺奴们有半的时间可以买些吃穿用品,平大咬咬牙,用自己多年积累的代金券买了一条细细的肉干,还给他买了一个碗,虽然力口中他必有后福,他没有真的希望付出有多少回报,感觉这像是一种本能,一种父亲关怀儿子的情福
彭大郎已经懂得在这非饶世界中积累一定的财富有多难,更难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他和平大非亲非故认识又不久,他对自己的照顾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
“平大哥,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认你做我义父,但凡我有一口气在,我都会尊敬您服侍您!”
不求回报的平大惊喜地流出眼泪,他这一生是不会有子嗣了,再过些年他干不动了很快就会被寺院抛弃,有了义子,也许他还能多活几年,他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做对了!
“好好好,在这鬼地方完全没有人情味,如今我倒是能体会一把做父亲的瘾,大郎,是我应该感谢你了!”
“义父!”
“大郎!”
有了平大的照顾,彭大郎好歹撑了过来,只是平大把有限的钱都花在了大郎身上,他原本计划给自己买肉增补的计划都不能实现,才半个月,他就明显感觉体力不支。
庆幸的是最累的犁地任务已经完成,后面的劳作稍微轻松一点,不过等到种子下地后,伐木砍柴捞鱼修路等等重活又会接踵而至。
彭大郎起死回生的事也逐渐传遍了耕作院,甚至连僧慧都听了。
刚好服侍他的沙弥死了,他正要物色一个年纪看上去清爽一点的和尚,听彭大郎这么神奇,也许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他决定就用他了。
这早上,彭大郎像往常一样跟着平大出去打早饭,刚到人群中,释觉释空突然出现拦住他们。
其他寺奴赶紧躲开,平大把彭大郎往身后一藏,一般两人这样出现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平大陪笑道:“两位大师,不知道有何事?”
释觉道:“平大,别那么紧张,有好事,僧慧长老需要一名侍童,他看上了彭大郎,我们这就带他去,大郎是有福之人啊,跟着僧慧长老可以吃香喝辣的了!”
平大一听脸色苍白,跟着僧慧吃不成问题,可是僧慧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身边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侍奉的沙弥死于他的毒手。
在僧慧旁边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在这里还能多活几,其实也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只是平大刚刚尝零父子情,实在舍不得彭大郎啊。
“大郎手脚粗笨,又一身污泥,怎么去伺候僧慧大师呢,两位还是和大师不如去外面找个干净机灵点的孩子。”
对于寺奴来,洗澡是奢侈的,很多人几年都不洗一次,身上散发出怪味,但是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之后,彼此之间好像也没有觉得难闻。
释空看了看彭大郎道:“没事,你们这群几年没洗澡的肮脏鬼身上的污垢都已经渗入肌肤了,他才多少没有洗澡,回头找个地方搓两下就干净了,至于聪明不聪明我们不知道,反正僧慧长老要我们就给他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