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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留秦王府中安胎六月,产期临近,重回秦家。
秦家老夫人亲自陪护,秦琼、秦怀玉父子日夜守在门外。
产婆、侍女配上医师足有数百人,聚拢在小院之中,忙碌无比。
李方晨早早接到消息,与王萱儿一同赶来。
今日宫中还有朝会,李世民需要等到散朝后才会与长孙无垢一同前来探望,估计到那时候长乐都生了。
秦琼毕竟有过经验,相比较于秦怀玉的坐立不安,脸色要好上不少。
可这毕始终是秦家第三代的头胎,十分关键。
若是出现半分意外,旁人根本承担不起。
“翼国公!”
“殿下,您怎么来了?”
秦琼上前迎接,眼神示意一旁的府中下人,速去搬来两把椅子。
“参见秦王妃!”
秦氏走出,来到王萱儿面前,王萱儿笑道:“婶婶不必多礼,殿下曾言,秦家与他亲近,若是婶婶不介意,唤我一声萱儿就好。”
“当不得,王妃乃是千金之躯,老身不过......”
秦琼打断了秦氏的辩解之言,对李方晨道:“殿下和王妃到此,老夫多有感激。怀玉,快来陪着殿下到屋里坐坐。”
“是!”
秦怀玉赶忙来到李方晨身边,李方晨拒绝,将他推回原位“不必了,长乐待产,怀玉身为驸马,此时不应招待我。”
“殿下......”
“翼国公不必多言,本王到此,是因心系丽质安危,并非上门讨酒喝。”
“既然如此,还请殿下莫要怪罪老臣招待不周。”
都不是外人,秦琼表面功夫做足后,也就放下礼节,专心致志将目光投向门窗紧闭的卧房。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开始屋内动静很小,到后来,秦怀玉听到长乐痛苦的嘶喊声时,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让开!”
快步冲到门前,就要进屋。
秦琼眼急手快,一把抓住对方,喝道:“怀玉,休得胡闹!”
秦怀玉一头虚汗,双目略显无神,“爹,丽质她......”
“男子汉大丈夫,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秦琼将秦怀玉拉回原位,一直不敢撒手,父子二人都有些颤抖。
甭看秦琼说的大义凛然,实际上他心中的紧张比秦怀玉少不了多少。
秦怀玉心系自己爱妻与即将诞生的孩儿,而秦琼更多担心长乐公主的安危,长公主可不能在他秦家出现半分差错,尤其是第一胎。
若是出现了意外,陛下降罪,那他秦家可担待不起。
好在没过多久,房中喧闹声停歇下来。
紧随而来的是婴孩的啼哭之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恭喜老爷X喜老爷!是个位小少爷!”
稳婆跑出屋子,对秦琼和秦怀玉道喜。
秦氏伸入袖中,掏出一小袋铜币,放在她手上。
稳婆眼中喜色更甚,放入怀中时偷偷掂量了一番,主家很是大气。
“丽质!”
秦怀玉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奔入房中。
李方晨紧随其后,与王萱儿走进。
产婆、医师还有一大群侍女,皆有赏赐,个个喜笑颜开。
嘴边喜词儿不断,使得秦琼和秦氏出手更加大方。
“丽质!”
坐在床边,将丽质的手紧紧握住,秦怀玉眼中满是柔情。
床上的丽质,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疲惫的面容,偏有几分柔美。
或许是为人母的光辉,让此刻的丽质,多了几分成熟,也多了几分苍老之色。
按理说,长乐年纪尚轻,不该有苍老,可女子产子又岂是说说那般轻松。
不顾元气大伤之风险,更不在乎生死两难的间距,将自己的生命分出一半,方可将孩童带到世上。
李方晨走到秦琼边上,看着稳婆抱给秦琼的“小家伙”,忍不住笑问道:“可有了乳名?”
“未有,还请殿下赐名。”
秦琼惊醒,不敢再沉浸于怀抱“亲孙”的喜悦之中。
秦怀玉急忙搭话:“殿下,丽质之前就有言,想请您为我儿定下乳名。”
“既如此,便唤做孝儿吧!”
乳名不同于正名,越是简单越好,将门虎子,起名虎儿亦是不差。
秦琼和秦怀玉对此很是满意,秦氏直接抱着小娃儿喊道:“孝儿,孝儿......”
刚刚诞下的孩童,五观挤在一处,怎么看都说不上好看二字。
可秦琼和秦氏却连连夸赞,此子长得颇为俊俏,今日定会一番风流。
李方晨心中触动,看样子,秦琼已经想好了,日后让这秦家孝儿,当一代纨绔子弟。
长公主为娘,未来的翼国公为父,孝儿若是太优秀,怕是取死之道!
对此,李方晨不打算干预,大唐有李世民定下的规矩,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朝会结束,李世民携长孙无垢莅临秦府,先是去看了看沉睡当中的长乐,而后又抱了抱秦家的“孝儿”。
“赏!玉如意一对,玉锁一枚,软银六千匹,黄金六千两,美女六人!”
听完赏,李方晨脸色难看地带着王萱儿就走,临行前嘴边还不停嘟囔,“纨绔?好好地将门虎子,非得当个纨绔不成?”
秦家想要传承下去,就必须斩断一部分权势。
如今的秦家,有秦王李方晨在前,自然是无所畏惧,可是秦王“走”了之后呢?
何人不清楚,秦王如今寿命无多,十年便是最后期限。
对于李方晨的抱怨,李世民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上,对身旁内侍总管刘三省问道:“可有了消息?”
刘三省低声道:“陛下,奴婢已经派人去寻,估摸再有半月,便可将那人请回长安!”
“速速去办,绝不可有任何耽搁!”
“遵命!”
翼国公府喜事临门,可另一边,魏家却是挂起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