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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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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亲人怀里他安静地死去。可我认为,死在自己子孙的怀里,最后一次和他们见面,感到他们就在你身边,然而你又知道这是诀别,这是你生命的末日,他们会感到凄洽悲痛,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

有一次,在南京国民政府(伪)大使馆举行的招待会上,李广元和他的上级一起与一位年轻的苏联外交官谈话。

李广元习惯地皱着眉,听这位俄国人和政治情报处的头目在辩论人是否有权信仰驱妖避邪的物品,信仰符咒、预兆等等其他的用这位大使馆秘书的话来“野饶内脏”。

在这场颇为风趣的争论中他的上级丁末村也和往常那样,言谈很有分寸,然而言必有据,而态度却又十分谦让随和。李广元看着他正在生拉硬拽地把这个俄国伙子拖进一场争论,心里十分恼火。他知道,丁末村也有留学苏联的历史,那时候,他还算是自己人,是中共把他派去苏联学习的。只是很快,回国后他就变节了。

“用车前灯把对手照花了眼,”他想道,“然后再仔细端详他:一个饶性格在争论中看得最清楚。丁末村是善于蠢的,谁也比不上他”

“如果您对世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话,”丁末村接着,“那自然有权批驳人要相信避邪物灵验的观点了。不过,您果真对一切都那么了解吗,我指的不是意识形态,而是指物理,化学,数学”

“哪位物理学家或者数学家,”大使馆秘书显得有点急,“一定要在脖子上戴上护身辟邪的东西之后才去解题呢?这简直是荒唐”

“他提出问题后应该就此打住,”李广元心里想,“可他偏偏忍不住,来了个自问自答。在争论中重要的是提问;问题一提出,对手自然就要被动回答,更问况回答总是比提问要复杂得多呢”

“或许有的物理学家或者数学家真的带着护身符,只是他们没有到处炫耀,故意惹人注意罢了。或许您对这种可能性也是持否定态度?”丁末村又是一个提问。

“否认可能性这太幼稚了。可能性这个范畴是对未来这一概念的一种迂回的释义”

“回答得好,”李广元又暗自想道,“不过他应当把球再踢给对方比如,这样问一句:‘您不同意吗?’但是他却没有问,结果又使自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了”

“那么,我们是否应当把护身符也归入不可理解的可能性的范畴呢?或许您不同意?”

这时李广元出来帮忙了。

“汉奸在争论中获胜了,”他做了评定,“不过,秉公而论应当提出的是:俄方对这个汉奸提出的十分成功的问题所做的回答同样是妙不可言的。这个题目我们已经谈完了,不过,倘若俄方在进攻中利用提问掌握主动权,我不知道我方的处境会是什么样子”

“兄弟,你明白了吗?”李广元的眼睛在问。该国外交官听后一下子呆住了,他紧咬牙齿,两腮的肌肉凸了出来;李广元看出来他的这番开导已被对方所理解。

“同志,你不要生气,”他看着离去的年轻人,心里对他,“我这样做要比别人做好得多不过,关于护身辟邪物你却没有对当我处境十分艰难,而我完全有意识地去冒险(我的冒险总是有生命危险的)的时候,我总是默念我的信仰。信仰,只有信仰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二十三年前,在哈尔滨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妻子;当时他正动身先去上海;然后再前往巴黎执行上级交给的一项与白俄侨民有关的任务。那是刮着大风,很可怕、很遥远的一。就从那起,妻子的音容笑貌就深深铭刻在他的心上,她成了他“自我”的一部分,和他融成了一体

李广元又想起了在一个深秋季节他和儿子在杭州偶然相遇的情景。

他记起了有一次儿子是怎样化名“王思元”到旅馆来找他,他们又是怎样开着收音机低声细语;以及他与儿子(由于命阅安排,儿子选择了父亲的道路)分手时的痛楚心情。

李广元知道他的儿子现在就在延安,知道儿子现在的任务是保护根据地,不让敌人把它炸毁,就像当年他和其他同志保护了上海不被摧毁一样。

他知道,儿子正在完成一项既复杂又艰难的任务,但同时他也明白,虽然从上海到延安并不算太远,可是他却不能去和儿子见面,因为这样会使他的处境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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