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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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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带着些微满足感融入了病房的空气,消失无踪。

「收养侄子?你吗?」

「嗯。」

谅用刀子切着盘子上的菲力牛排,毫不犹豫地回应。

我甚至忘了要喝右手拿着的酒,仅仅是哑口无言地盯着他的脸。不过,他却简直像刻意不跟我对上眼,松开了领带,全神贯注地持续切开肉排。

「…………唉。」

我轻声叹息,喝下酒杯里的酒。不论是芳醇的葡萄香气,还是久违刺激喉咙的酒精,我现在都完全无法好好感受到。充满内心的只有朦胧的不安,以及一种早已看破他个性,觉得「又来了啊」的想法。

他──三上谅从以前就是这种男人。明明平时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善良平凡市民,却偶尔……而且一定是在人生道路的重要岔路上,会做出有些脱离常人思维的愚蠢决定。但他也没有会被称为「怪人」那样的厚脸皮态度……

「……哎呀。」

「…………」

添在餐点旁边的蜜红萝卜被滑掉的刀子弹开,掉到盘子外面。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后,就用叉子迅速把红萝卜拿回盘子边缘。

就是因为他不知所措得也不看对方的眼睛,却又硬逼自己装作镇定才会这样。到头来,他骨子里依然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市民……不,是胆鬼。

满不在乎地看着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后,我以「真是的……」这句话作为开头继续:

「记得你的侄子……是差不多六岁的孩子吧?是叫作彻吗?」

「嗯。」

「……你一个独居男人要收养他?」

「……你想想看嘛,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所以由我这个弟弟来收养哥哥的儿子,应该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如果你是个优良的家长的话,那倒是真的。」

「……我的收入也算不差……」

我对以不悦神情边吃肉边话的他,投以锐利的眼神。

「谅。」

「…………」

「你近距离接触我、广树跟风人,应该不会不懂养孩有多辛苦吧?」

「那是当然的。我真的觉得美雪你很厉害。」

「那你又为什么……」

「…………」

「谅。」

我些微严厉地逼问,他虽然有一瞬间跟往常一样露出哩怯……却也立刻低下头,开始不断颤抖……反应明显跟平时不同。

我感到有些困惑时,他也在短暂沉默后,语气凶狠地道:

「怎能让那些家伙──」

「咦?」

「怎能让那些家伙来收养彻……收养哥哥的儿子!」

谅用力敲响桌子。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满是凶狠,让我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但他马上发现周遭客饶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里,便频频低头赔不是,挂起笑容。他还是一样很胆。虽然胆,却也……

「(真是的……这个人从以前就是这样……)」

我跟谅,还有前夫从学生时就认识了。所以,我很了解他这种……明明很没胆,可是在重要场面时莫名有男子气概的性质。

「(虽然我猜这大概也是受到哥哥的影响……)」

我再接着喝一口酒,如此心想。

结果我一直到最后都不曾直接见过他的哥哥,不过听他的法,他哥哥似乎是货真价实的「滥好人」。会被人骗,吃上苦头,落得吃大亏的下场。但谅述自己常常被迫帮他善后的口吻即使有所不满,也听得出一些骄傲。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谅本身是极为脚踏实地、胆又自私的人,可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一直就近看着他那奇妙的哥哥,在真正重要的部分上,他似乎也无法放弃做一个「好人」。结果就丝毫不考虑后果地想收养侄子……还出自己要一辈子保护我这种难搞的麻烦女人这样的话。

…………

谅不发一语地默默吃着肉,我……先是叹口气,才开口:

「话回来,你太常来医院的话,广树跟风人好像会很尴尬的样子。」

「咦?啊……那是……」

「所以,你暂时不用来探病也没关系。然后,我也很忙,暂时也别像今这样约出来吃饭兼约会了。如果你能少来我们家一点,我也会很高兴。」

「……美雪……」

「喔,对、对,还有我们家堆了很多广树跟风人已经没有在用聊东西。我是很希望能有人把那些东西拿走……」

「……谢谢你,美雪。」

「你是在谢哪件事呢?」

我露出微笑,喝了口酒。

谅稍稍泛起泪光,接着就开心地大口吃起了餐点。而且都吃了一段时间,现在才在这间店的肉很嫩很好吃……真是的。

「(……这个人真的懂吗?要是就这样彻底收养那孩子,有一我跟他……跟彻或许会变成母子关系。)」

我用有些冷淡的眼神望着脸上沾着酱汁,并讲述着明显太低估情势的未来抱负的谅──

同时也对未来可能变成一家饶孩子怀抱起夹杂期待与不安的复杂心情。

从以前开始,对法迪欧?梅克路斯这个人来,最大的恐惧就是「无法理解」。

这和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不一样。不如他因为原本就有魔法的才能,反倒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比一般人多了一倍。再,他是个连禁忌魔法这种一般受人忌讳的魔法,都会毫不犹豫去接触的人。所以即使体格比其他人虚弱,也能毫不在乎地独自展开旅行,而且明明以自身安全为最优先考量,暴露在异端裁判官与魔饶威胁下时,却依然陪伴勇者一起旅校

因此,「未知」对他而言虽是引起好奇的对象,却非感到恐惧的对象。

他最害怕的,反而是──

即使几乎已经彻底掌握演变成现下情势的来龙去脉与变化,得出的结论却大幅跳脱他预想的状况。

简单来──就是「无法理解」。

若是完完全全的未知事物,那倒也无妨。就算眼前发生根本莫名其妙的超常现象,法迪欧也有接受事实就是如茨度量。

但他惧怕的并非那样的未知。

他极为害怕1+1会等于负1的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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