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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十七伸出那条杀人的胳膊等着胡玉儿来扶,他看见她没有送上手臂,于是又换了又一条胳膊。胡玉儿这才送上手臂。她起来后把头靠在秦十七肩上说:“你不是俗人?你是这里的修士吗?是掌管人间的真神吗?”
秦十七说:“不知道。”
“玉儿。”秦十七说,“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玉儿把靠在他肩膀的头点了点。
“你去哪里,玉儿?”秦十七问。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玉儿说。
“你不回家吗?”
“你呢?”
“我没家的,我住在破庙里。”
玉儿侧过头,看着秦十七的眼睛,她对他说:“那我也去住破庙。”
“不行的,很脏的。”秦十七说,“你伤的很重,你要回家养伤的。”
秦十七扶着玉儿在月光下慢慢地走着,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拖的很长。秦十七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他问玉儿:“你是第一回亲嘴?”
“恩。”玉儿的脸红了,她也问秦十七:“你呢?”
“我是第二回了。”秦十七说。“我第一回是和飘雪亲嘴。”
玉儿把头抬了起来,她虽然不是觉得吃亏了,但还是有刹那的醋意涌了一下,等这酸劲消散了,她又靠在了那肩头。她问秦十七:“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比我漂亮吗?”
“和你一样的漂亮,她是人。”秦十七问:“你多大了?”
“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有三百岁了。”玉儿回答。
“你比我大,我三十多岁。”秦十七说,“你比飘雪也大。”
玉儿说:“你别和我提飘雪了。”
秦十七说:“我发财后要娶飘雪做我女人的。”
玉儿放开了他的手臂。秦十七走了几步感觉到了肩膀上没了她就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见玉儿站在那里。玉儿对他大声问:“那我呢?”
秦十七不知道她在问什么,所以说:“你什么?”
玉儿一跺脚说:“你娶飘雪,那我呢?”
“你是妖精。”秦十七假装迷惑地说。心里却琢磨着怎么组建一支娘子军呢。他开始觉得自己太龌龊,太卑鄙了。但是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靠女人又能靠什么呢?
“妖精怎么了?”玉儿问。
“妖精是会吃人的。”秦十七说。
“我吃你了吗?”玉儿问。
“没有。”秦十七回答。
“我吃你了吗?”玉儿说。
“没有啊!”秦十七说。
“还是的呀!”玉儿说。
“是啊!”秦十七说。
“是什么呀?”玉儿问他。
“你没吃我呀!”秦十七回答。
“还是的呀!”玉儿说。
“可……”
“我也会生孩子的,我也会做饭的,我也会洗衣服的,飘雪会的我都会。”玉儿说。
“可……”
“我伤好了会去找你的。”玉儿说。
秦十七看着嘴角挂着血迹的她,头发散乱在她的脸上,两只眼睛在闪着泪光看着自己。他感觉到了她的真诚,就像自己对飘雪一样的真诚,但他还是说:“可……”
太他妈的装逼了!
“我伤好了会去找你的。”玉儿还是说。
秦十七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的意见,他攥紧拳头一挥:“好!”
玉儿的脸顿时笑了,笑的很美,牙齿在月光里闪着比月光还白的光,她笑着一拧腰,手一挥喊:“耶!诶!”
玉儿跑上来,又挽住了秦十七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秦十七问她:“玉儿,我是不是被你迷住了?都说狐狸精会迷人的!”
玉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用拳头打了他两下,然后说:“我让你胡说!”
走了一会,玉儿指着一个地方说:“我到家了,你要不要进去?”
秦十七看见一个三尺直径的洞口,就像在土坎子上有一眼井,他指着洞口打量着自己说:“我……”
玉儿还是娇滴滴问:“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嘛?!”
秦十七很自然地说:“我不去了。”
玉儿拉着他的衣袖说:“那我回去了。”
秦十七一副慈祥地样子,“回去吧。”
玉儿两步一回头的走向了洞口,秦十七一直盯着她的屁=股,每当他看见她回过头,他就会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然后对着她微笑。
玉儿走到洞口对他喊:“秦十七,我进去啦!”
秦十七挥着手喊:“要好好养伤。”
“我知道。”玉儿喊,“我好了会去找你的。”
秦十七笑咪咪地向外挥着手。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见白光一闪,玉儿便消失了。秦十七对自己说:“原来是这样进去的,嗖!”
秦十七回到破庙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看见天魂老人打着呼噜睡的很香。他躺在稻草上翻来覆去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一会看看自己那条杀人的胳膊,一会又掐一把自己的脸。还会疼,看来不是做梦。日头已经老高,天魂老人晃悠着起来,他看见他眼睛瞪的溜圆,对他说:“早。”
秦十七听了这声早才觉得困了,没言语,翻了个身就睡下了。
天魂老人“嘁”了一声,端起碗呼哒着袖子就出去了。乔小丫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晒太阳,脸就像楔猫一样,她也不在乎了,手里抓着个馒头咬了一口说:“秦十七,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赶紧把我从这他妈的破庙里弄出去,老娘快要崩溃自杀了你知道吗?”
秦十七说:“快了,你没看我这几天多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