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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费力地辨认出了哪条船载着哪些人。
“点着红灯笼的是团明姑娘，前些日子才从柳城来到长舟上，似乎是家中败落，亲人染病而亡，实在无法了才来当歌女。虽与柳城人一样打从心底看不起歌女，但近来抵触的情绪已好了很多。”
她又将目光投向另一只甲板上摆满灯笼的长舟:“这一艘船上载着通荞姑娘，年纪尚，有些痴痴的。有时唱着曲儿，还要中途停下来休息吞咽口水，长舟上的姑娘都很喜欢她，所以赚了零花常往她手里塞。”
靠近通荞姑娘的船边，一艘在舟头突出的木桩上拴着鹅黄梅红两色糊纸制成的鲜艳灯笼的长舟，看着十分乍眼。女子知道，上面载着的是性格机敏的颂晏姑娘:“客人们常怪她将脸泼太过白皙，殊不知她是因为讨厌自己脸上的细麻才不得已而为之。颂晏姑娘从南方北上，一路经历了不少事情，似乎有无法从良的苦衷。但她为人真诚，故和我关系最好。”
那女子捧着脸如此想到。
原来身居高阁时，她并不明白，为何人会将并不属于自己的故事记在心头，如数家珍。但当了歌女后她才清楚，踏入河中舟上，不但为别人唱曲，为别人聊，连心也得为别人着想。虽然有些辛苦，但她却高兴这样。
那她，长舟上的潘扬姑娘，她的故事是否也被别缺作珍宝贮藏心中了呢？
潘扬探出头，望着黑洞洞的街剩
“今，为何来得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