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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老讨几件锄头之类顺手又能使力的家伙什,跟着村里的男娃娃们一块把下游的冰锄开。”
原来那一摊让宗渊看不清楚的杂物是被解冻的河水冲刷而后堆起来的冰。
宗礼徽被儿子这样呛了一口,也不生气,而是轻声哼了一句,继续沿河岸而校
“宗老,夜深寒,回去吧,明日来破冰时再仔细勘探也不迟。”八盘劝道,并轻轻推了一下宗渊,示意他也劝一劝。
“爹,回去了,注意身体。”
“我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就下河清过不知道多少次河冰了。”
宗礼徽没有和宗渊攀谈的念头,而是面朝八盘道。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反而有些伤感,好像年少时的勤奋和勇敢是让人难过的事情一样。
“罢了罢了,回去吧。”宗礼徽看着滚滚黄河由中间一堵冰坝截成两段,突然烦躁起来。他不耐烦地绕过宗渊,踩着一脚泥巴向回家的路走去。
宗渊跟在父亲高瘦的背影后面,八盘挨着他走在一边。
“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与堂了?”八盘突然问。
“六年了,”提起与堂,宗渊高兴了些,“从我十岁去顺府开始,一直到如今。现在与堂即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呢。”
“何姑娘不一定想让你认得出来。”宗礼徽走在两人身前,冷冷道。
“哎,宗老,”八盘笑着摇头,又对宗渊,“你刚走那会儿,与堂年纪怕没伴儿,晚上委屈地倒在家里哭,一直喊着要让渊儿回来呢。”
提起童年的事,宗渊笑得合不拢嘴。
那时无论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渊儿是个没有腌臜怨气,心胸也不狭窄的孩。是宗渊最不想与之比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