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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将镇守孟津!为殷商效力,为子尽忠!”
他是殷商的王子,他将扞卫殷商的每一寸土地!
既然如此,杀一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他决定把姬考和姬发放回去。
在他看来,不捉拿姬考和姬发,孟津也能战胜姬昌!
这是他的信心,也是,他的觉悟。
时隔多年,子仲对那一战还是历历在目。
现在,飞廉提前来到了孟津战场。
这比当年的情况好了很多。
当年的孟津,真可谓是风雨飘摇!
无论是兵力,还是名将,孟津都比不上岐周军团。
孟津的兵力,没有岐周兵团多。
子仲的名气,也没有姬昌的名气的大。
那是一场非常危险的战争。
在当时,谁也看不到最后的结果。
子仲清晰地记得,子启过来劝他跑路。
在孟津生死攸关的时刻,他那个大哥要他弃孟津于不顾。
他拒绝了。
是,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他没有什么闪光点。
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但是,他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
他没有选择和子启一起跑路,因为他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了。
他是孟津的镇守者。
他持有子之剑!
他有选择为殷商尽忠的权力!
如果要死,他要像崇侯虎那样死去。
崇侯虎死在了他一生战斗的土地上。
他,也要死在自己的战场上。
这样的决心,是他当时产生的吗?
不是,是在更早的时候,他就下了这样的决心。
因此,当子启来劝他的时候,他才与子启决裂。
“飞廉,实际上,我在当年的第一战,并没有很从容。”子仲淡淡道。
“我知道,那一战,不仅是你,还包括殷商的所有人,都很有压力。”飞廉赞同道。
“不,不仅仅是压力的问题。我甚至没有想过会活下来。”
“这正是我最佩服的一点。”
“你知道吗?那一战,大哥曾经找过我。”
“子启吗?”
“他要我跑路。”
“那个家伙!”
“我不想揣测他是何居心,姑且往好处想吧。”
“还能有什么居心?当时,比干和箕子正好被放出来。他们与西伯侯过从甚密。”
“唉——”
子仲长叹一声。
他又看到帘年的自己。
他又看到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时刻。
“二弟,跟哥哥跑路吧。”
孟津大本营,子启过来劝子仲。
“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看着你死在这里。”子启甚至要哭了,“是谁把我从监狱里保出来?是谁为我散尽家财?是谁带着我远走朝歌?”
子仲把身上的金甲紧了紧,没有话。
“都是哥哥我拖累了你。”子启掩面而泣。
“大哥,你走吧。我不会怪你的。”子仲淡淡道。
“不!我要你一起走!”子启吼道,“看看外面的形势!西伯侯军威鼎盛!而孟津,独木难支。帝辛举兵东征,根本没有援兵来解孟津之困?听哥一句劝,走吧!不要替帝辛死在这里!”
“不——”
子仲扬起了头,一股英雄之气油然而生!
“我,不能走。谁都可以走,但我不能!我是孟津镇守者!我是殷商之将!”
“哎呀!别傻了!帝辛就会欺负老实人!他那一套,我再清楚不过了。他要你守在这里,就是让你为孟津陪葬!”
“别了。我是不会走的。”
“子仲!”
“大哥,你赶紧走!现在就走!我已经无法再保护你。”
“子仲,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家眷着想。让你的子女、你的亲属,和我一起离开吧。”
“不,他们,也不能走。”
“你这个傻逼!”
子启生气地大吼,他气得来回走动,不断跺脚。
“你……你……”
子启几次三番地抬手去指子仲,却不出什么话。
无论子启如何劝,如何闹腾,子仲都无动于衷。
“唉!”
最终,子启负气离去。
而子仲,则握紧了手里的双剑!
当时的情况,大抵如此。
子启可以走,但他不能。
他是子册封的孟津镇守者!
他,扛着殷商的责任!
子启走了。
虞名还在。
对,虞名。
太史之子。
那真是一条硬汉。
子仲没有看到虞名的害怕和软弱,而是看到了为国尽忠的满腔热血。
太史一家,真是殷商的脊梁啊!
虞名,始终站在他这边,支持他守护孟津。
他们,都有一种疯狂的执念。
仿佛他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打造一件艺术品。
这件艺术品的名字,叫做忠诚。
或者,信仰。
殷商的信仰。
当虞名一起讨论战况的时候,他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二王爷,启先生走了?”
“他走了。他要我和他一起逃跑,被我拒绝了。”
“虽然我非常鄙视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但我不得不承认,启先生对二王爷是真心实意。他,是如此顾念兄弟之情……”
“他如果真的顾念兄弟之情,就不该来_!”子仲生气地转身,走向了作战沙盘,“孟津,自古以来,就是殷商的领土!我身为孟津镇守者,岂能当逃兵?大哥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那么不成熟!”
虞名默然。
“他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倘若我真的弃城而逃,那是什么?那是懦弱!到时候,我将成为殷商的罪人,永世背上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