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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爷笑盈盈的,命跟着的家丁搬来一个小酒坛子,一只手得意的在坛身上敲着。
“李大人,以往来京城,总是喝你备下的好酒,良醒署是好,可那是给宫里酿酒的地方,老夫自认没那个口福,今日却不一样,自带佳酿,让你来尝尝锡城的好酒。”
李大人颇不以为然。
锡城那地方接壤北疆,冬上苦寒,夏无繁花,唯独有用的,就是旧时良村的那口古井,还有村旁的高山积雪。
可寻常百姓酿酒,谁能取得那些珍贵的原料。
故此,对那种小地方能出好酒水,李大人压根儿就不信,但毕竟结交一场,总不忍拂了刘老爷的美意,点头应下。
“既然刘老爷极力推荐这美酒,本官当然得尝一尝了,良醒署酿的酒大多贵气,咱们的舌头粗粝,且看看您带来的这坛,能否将这舌尖快消失的味觉唤醒。”
这话,却也为真,为了佳酿,为了前途,日日品酒,李大人的舌尖,都快麻痹。
刘老爷笑笑,亲自揭开那坛封。
这一下,不得了啦,酒香顷刻飘满满屋,不止这雅间,整个酒楼,楼上楼下,人人都闻见了。
有客人深深一嗅,就开始大声嚷嚷:“老板,你这分明还藏下好酒,怎么不拿出去卖啊,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没钱喝不起啊。”
老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家是有好酒,平日的招牌有好几样,可像这般醇香悠然的,从来没有闻过。
“客官开什么玩笑,那若要是我酒楼酿下的,早拿出来赚银子了,犯不着自个儿私藏着,这味道,却非我店里所有,许是楼上雅间的客人,自己带过来的。”
京中富贾,好酒者不少,闻到这股子醉人酒香,哪里还能按捺的住,肚子里的馋虫直往上蹿,勾魂似的,将人往楼上雅间引去。
几个人上了楼,隔着雅间的门帘,那股醇香更浓。
李大人已经擎杯在手,暗中惊奇,面上却不表露。
“这酒,绝非凡品啊,就是与我刚得的醉潭香相比,也不相上下,若是能寻得此方,酿下新酒呈给皇上,肯定又是龙颜大悦,赏赐颇丰。”
刘老爷献宝似的,将头往前探探。
“李大人,您别光看啊,好酒,是用来品的,快尝尝。”
李大人口唇刚挨到杯口,那股醇香就直往五脏六腑而去,本想浅尝辄止,先咂摸出滋味和香型,怎料腹中像有个钩子钩住,酒在口中还未存住,就哧溜一下入了喉,再从喉间泛起浓郁香气,不燥不辣,回甘无穷。
“妙极,妙极,妙极啊!”李大人连着三声惊叹,帘子外面的人站不住了。
有认出李大人的,啧啧叹道:“这位可是良醒署的长官啊,却也对这酒这般赞赏,可见,真的不是凡品啊。”
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雅间的人注意。
李大人走过去,掀开帘子,就见几个熟识的面孔,一脸垂涎的立在那里,见到他走出来,表情透着谄媚。
都是懂酒的人,一猜一个准。
李大人笑笑:“几位老爷,是被这酒香勾魂上来的吧。”
那几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脑袋还忍不住往前探探,眼珠子瞪得溜圆,只差口水滴答了。
“既如此,相请不如偶遇,这酒,是我一位老友从别处运来的,几位也去帮忙品鉴品鉴。”
话音未落,几个人嘴上说着“好”,人已经一阵风似的窜进去,草草的跟刘老爷见了个礼,就不管不顾的各斟一盅,仰脖饮下。
正所谓,酒香醉人满庭芬芳,这几人只觉得魂魄都要飞出天外,美妙滋味,言语都难表达。
刘老爷更加得意,瞧这几人的装扮,非富即贵,一坛好松岑,就拉拢来这么多人,以后这京中的路,可就越走越顺当了。
“各位别客气,这酒还有,既是李大人的朋友,自然也是老夫的朋友,咱们坐下共品啊。”
雅间里登时热闹起来,推杯换盏,酒香和着笑声,醉了数颗心。
楼下进来一人,穿着鲜亮,还带着两个奴仆,进到店中,先是皱了皱眉,鼻翼扇动几下,旋即满面惊诧。
伙计眼尖,急忙迎上去:“哎呀,徐三少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来的正是徐英贤。
伙计将他往里迎着,他却抬头望向雅间那边。
“雅间有客人?”
伙计点点头:“是,不过您也认得,是良醒署的李大人,和他的几位朋友。”
徐英贤被那股萦绕鼻翼的酒香扰动的心思纷乱,继续问道:“这股不同寻常的酒香,可是楼上传来的。”
“谁说不是呢。”伙计笑着说:“今日也就怪了,李大人的那位故友,看着其貌不扬,谁知道搬来个酒坛子,里面竟藏着佳酿上品,本来楼下还坐着几位老爷,这会儿啊,都上楼讨酒吃去了。”
这引起了徐英贤的极大兴趣。
京城懂酒之人,莫过于徐家,徐家最懂酒的,非他徐英贤莫属。
这些年,暗地里筹谋了多少酒方子给良醒署,拉拢了良醒署一位又一位官员,彼此间利益互牵,可他自问,从来没有哪个方子,能生出这等酒香的。
徐英贤信步上楼,不请自去,掀开雅间的门帘,却有些失望。
带酒来的,除过衣裳华贵些,怎么看着,都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说他能酿出这等极品,徐英贤说什么都不相信。
“哎呀,徐三少,真是巧了,咱们这些朋友,聚在一处了,你快来尝尝这杯中酒。”
李大人平日仰仗徐家颇多,对徐英贤自然是毕恭毕敬,当下就斟了一盅递过去。
徐英贤也没客气,缓缓品下,心中已有定论。
这酒,徐家酿不出,良醒署更酿不出。
“敢问这位老先生,此酒是您所酿吗?”徐英贤问向刘老爷。
虽然与徐家不熟,但刘老爷多次在京城走动,对京中显贵也了解颇多,听李大人唤着“徐三少”,已猜出眼前是皇商徐家的人。
班门不敢弄斧,刘老爷老老实实的回答:“徐三少见笑了,老夫哪儿有那个本事,这酒,是我们锡城容家酒坊酿下的,说来你们大概都不相信,酿这酒的,还是个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