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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瑞鲁对外宣称,凯麦恩连人带马坠落山谷而亡,遗体遭狮子啃噬。受到长子猝死一事的冲击,父亲急速衰弱,一个月后与世长辞。于是,次子姆瑞鲁成为了欧克萨斯的新领主。
随着说明,凯麦恩面部浮出一根根代表憎恶的线条。过多的激动情绪让他咬牙切齿。
“老夫好几次试图自杀。无论是咬舌自尽,一头撞石墙,还是绝食而亡都好。但这家伙威胁老夫,一旦老夫死去,他会立刻杀掉老夫的儿子纳摩德。”
“看上去他相当憎恨你啊。”
“老夫的弟弟是个打从心底扭曲的家伙。既然老夫不被允许寻死,也只能期待有朝一日正义得以彰显,如此熬过了二十年的岁月。”
“原来如此。”法兰吉丝轻轻颔首。“佯装成事故而被幽禁在地下,领主之位也被夺走,二十年来尝尽了心酸。所以你才向值得憎恶的弟弟报复,是吗?”
“这不算报复。”
“那又算什么?”
“是正义的制裁。”凯麦恩满怀自信地如此断言。一旁的姆瑞鲁似乎已经耗尽了气力,只是重复着微弱的呼吸,完全没有反驳。
“你在一年前杀害了姆瑞鲁卿的夫人,这也算是正义的制裁吗?”
法兰吉丝的话令凯麦恩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哦,你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这也只是我的揣测。就算外表再如何相像,妻子是不会把其他男人错认成自己丈夫的。一开始或许会认为是重病让人变了模样,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疑点与日俱增,她内心的疑惑也会逐渐扩大。”
亚尔佛莉德在内心颔首赞同。她也曾经听闻,姆瑞鲁的夫人许久不曾踏出官邸一步,更不见外人。恐怕她早已察觉自己的丈夫被人冒名顶替,因此惨遭杀害灭口。
“这么说来,萨拉邦特卿的母亲就是被这个男人所杀的了?”
亚尔佛莉德如此思忖,但事实并非如此。萨拉邦特的生母很早之前便已过世,姆瑞鲁在此之后又娶了继室。而萨拉邦特背井离乡不愿归家的理由,也正是对父亲的继室有所顾忌——这个事实在日后才被众人知晓。
凯麦恩发出不知是第几次的疯狂笑声。
“老夫已经算是相当仁慈了。老夫让那个女人,也就是姆瑞鲁的继室,毫无痛苦地死去。她是仇敌的同伙,原本该把她活埋在石灰洞穴里才是,不过老夫亲手掐死了她。简直比扭断鸡脖子还要简单。”
法兰吉丝和亚尔佛莉德完全不认为凯麦恩此举有任何慈悲可言。关键问题在于,凯麦恩原本就是生性残忍的男人,还在复仇心的驱使下,才变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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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你到底是如何摆脱长达二十年的禁锢,对胞弟展开复仇行动的呢?作为将来的参考之用,还希望你能赐教。”
“我也很想知道。”
面对这个质问,凯麦恩头一次表现得支支吾吾。“这个……唔,相比老夫长年累月的痛苦,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哼,不过若说到正义的制裁,在你回复自由之身后,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向国王亚尔斯兰陛下提出申诉,陛下肯定会给出公正的裁决。为什么你没那么做?”
亚尔佛莉德试图转变话题,凯麦恩则再度流畅地转动起舌锋。
“亚尔斯兰?哼,那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老夫从没指望过那家伙,不,即便是先王安德拉寇拉斯陛下也救不了老夫。所谓国王,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凯麦恩的舌尖上蕴含着狂热。“老夫拥有远比亚尔斯兰之辈更强有力且值得信赖的同伙。不,应该说老夫很荣幸,老夫立下誓言,不仅要将忠诚,同时还要将性命奉献给那位至尊至高的存在。”
伪领主凯麦恩的语调和说话的内容都让法兰吉丝浑身泛起恶寒。她向黑暗投以锐利的视线,边把手放到剑柄上,边质问道:“你说的到底是谁?”
“那位是……”凯麦恩的话说到一半便闭上了嘴。
眼见他这种只能被称为不自然的态度,法兰吉丝又从另一个角度提出质问。“纵然你取代了姆瑞鲁卿,却还是瞒不过萨拉邦特卿的眼睛,不是吗?就算再相像,亲生子也不可能认错父亲,就和夫人的情况一样。”
“这件事无所谓了,反正老夫会杀掉萨拉邦特那家伙。”
“哦,你打算怎么杀?萨拉邦特卿可是很强的。”
“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凯麦恩啐道。
法兰吉丝紧接着开口道:“亚尔佛莉德,大致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弄清楚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复仇者故意制造借口,先把我们引过来。”
凯麦恩沉默以对,眼珠的转动却分外狡猾。法兰吉丝边观察对方的动静,一边继续向亚尔佛莉德做出说明。
“然后设计让我们离奇死亡,再把尸体藏起来。国王的两名近臣同时失踪,萨拉邦特卿必然要负起责任,返乡调查。届时在山谷入口设下伏兵,出其不意地一齐射箭,即便勇猛如萨拉邦特卿,也无法全身而退。”
“原来他把我们当成诱饵?”亚尔佛莉德不禁愕然。假若法兰吉丝的说明正确无误,那凯麦恩的大部分言行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这种手法不可能次次通用吧。万一萨拉邦特卿都失踪了,王都方面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说的也对。”
“就是说啊。那尔撒斯和达龙卿,说不定连亚尔斯兰陛下都会率军亲征。就算这座山谷地处天然的要隘,在王都大军面前也不可能支撑太久。”
“这样一来王都就变成空城了。”
法兰吉丝冷静的声音点醒了亚尔佛莉德,她顿时屏住了呼吸。
而法兰吉丝的视线不曾有片刻从凯麦恩身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