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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人只不过一身布衣。
手里提着裁花草用的剪子。
身上还散落两片嫩绿的枝叶。
像是刚干完活不久。
老人见了苏莫云，笑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
“哟，苏丫头回来了，这位是……”
“是道渊派来的新人。”
身后的苏莫云又推了他一把。
将陈元直接推进了门。
被这老人一把抱住，扶住了身子。
“原来是新伙，嘿嘿……起来道渊上次来的那个周丫头呢？怎么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你不知道？”陈元一愣，下意识地道，“师姐不是已经……嘶，你干什么呢！”
“闭嘴！”苏莫云瞪了他一眼，那只捏着他腰间一块肉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又对那老人强笑道，“欧阳伯伯是记性差了，周师姐早就回道渊去了。”
“哦哦……原来又是五十年……唉，那孩子长得倒是不错的，就是……人老了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刚才我要什么来着……”
被唤作欧阳伯伯的老人也开始不再理睬陈元两人，自顾自地呢喃起来。
手里的剪子一开一合。
发出清脆的响声。
让人不寒而栗。
少女见状，趁机推着陈元就走。
等到了见不着那老饶地方，才停下来。
冷冷地道。
“陈道友有所不知，这位欧阳伯伯曾经也算得上是我监司的高手，只可惜在某次任务中被凶手重创，现在记性越来越差了不，若是有半点刺激，便会发狂……到了那个时候除了司长，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而那位周师姐……是少有的几个，可以被欧阳伯伯记住的人。”
“原来如此。”
大概的理由已经了解。
这姑娘阻止他下去的理由，也确实情有可原。
“倒是我莽撞了。”
“算你识相！”苏莫云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是否可以将手松开了？苏道友不愧是监司的才，这一手擒拿手用得真是出神入化。”
“哼，那是自然。”
少女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手。
面上微微有些红晕。
……
仙盟监司。
在各个仙城里都有设立。
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持各处的治安，解决一些由各类存在引发的事件，不限于修道者或是凡人，若是有必要，乃至是谪仙都归于监司管辖。
各处的监司自上而下分为三位司长，三十六位监察使，各位长老，以及捕头捕快，明棋暗子更是数量庞大。
只是司长常年不见其踪影，听苏莫云所，见得最多的还是各位长老，至于监察使……也是没有见到几面。
但这一回，却是一位监察使亲自要与陈元见面。
“……果然，是一样的。”
陈元站在一座正堂的中央，脸上不见悲喜。
看着坐在正前方那张玉床上的人。
那是一个老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算直视他也只能看见白发白胡。
但这个老人方才与他的内容，和之前苏莫云的一般无二。
而且……
“关于友提的那两个要求，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正堂安静得出奇。
老饶手扶住床沿。
枯槁的两根手指在边上不断敲打着规律的声音。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总不能一直把那孩子放着不管吧？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的好……老夫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这件事情也与友的长辈，道渊的几位长老都商讨过。”
“至于再看一遍现场……我白玉京监司的手段，友你还信不过吗？不是老夫吹牛，白玉京的监司，不论是探案还是追凶，手段都是最好的！整个九黎十二仙城你都找不到第二家！”
“若是友一定要看个明白，这三个月来的卷宗都在藏经阁里放着呢，有时间不若友自行去看看如何？”
陈元双唇紧咬。
低着头。
半句话也不出。
“去休息吧，听友在城里遇上了什么事件？不若给老夫看看……你们道渊的本事？”
“我想住在师姐的房间。”
“友高兴就好。”
“……多谢前辈。”
眼看着陈元行礼转身，将要离开。
却听那老人微微地咳嗽了一声。
带着一丝疲惫，淡淡地道。
“那孩子就葬在白玉京外的朱黎山上，友若是实在想念，便去见上一见吧。”
“……谢前辈好意。”
少年脚步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一步不停地离开了正堂。
只留下这正堂之中的老人，手指仍旧有序地敲打着床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