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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在雪地里捡来的乞丐,如今已经长成这般模样了。乞丐慢慢壮大,总有一能长成虎狼威胁到李家,李肖窈冷笑道:“我让你去保护王爷,不是让你惦记他的屁股的。”李肖窈的太直接,李行空一张脸都黑了,李见青听了也是面色惨白,主要是没想到他大姐如此直白,这院子里一堆人,她竟然也不顾及弟弟的面子。李肖窈一扭头,冷声道:“你是想跟他一起受苦做个苦命鸳鸯?”李见青一听这个话当时一缩脖子,立即变得弱柳扶风起来,靠着老管家让老管家赶紧带他离开这修罗场。李行空犯了错只能任凭处置,他仰头看着李肖窈目无惧色,他崇拜这个女人,一身倔脾气被治得服服帖帖,他李行空一辈子也没服过谁,却甘愿臣服在李肖窈的威压下。李肖窈道:“去领一百个板子。”李行空点零头,李肖窈又道:“贬为校尉。”李行空身体一僵,镇北军李肖窈是大将军,下面两位平级将军为左右手各带一万精兵,李行空摸爬打滚十几年才爬到今的位置,有资格站在李肖窈身边,一夜之间却被打回去,平平淡淡一句话四个字磨掉了李行空一辈子的心血。李行空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应下,道:“遵命。”李肖窈看着李行空的背影,总觉得此人心思不正,她收敛了思绪,去看她那倒霉弟弟去了。倒霉弟弟此时躺在床上直哼哼,老军医给他治了伤包的像个粽子,他一见大姐便叫得更大声,企图唤醒他姐姐那一点仅存的母性温柔。可惜李肖窈是个铁打的无情女将军,对李见青的演技毫无反应,道:“你下次要死,别喊我给你收尸。”李见青的热情不减,甜丝丝笑道:“我真知错了,以后乖乖的,绝不犯事。”李见青的是实话,他又不是一根筋抻着不会转,伏城那个样子他见过一次就没胆子再上去第二次。李见青不怕周衡,却怕极了他背后的伏城。“你知不知道李行空是个什么货色?”李肖窈却话锋一转挑眉问道。李行空野心勃勃,如同一匹成年狼王,这样的人不甘心屈居于一个的校尉官职下。他有野心有魄力,更有以身犯险的勇气。用得好是一把好刀,用不好就是祸害,而驾驭他是需要本事的。李见青一愣,他姐姐也没干涉过他感情上的事情,他之前就算是睡了知府的妾,他大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怎么今日突然关心起他来了?李见青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就是玩玩。”李见青还以为大姐的是李行空那点破事儿,这位李将军男女不忌,在军营时规规矩矩出了镇北军就跟撒泼的公狗一样,但李见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玩得过谁还不一定。李肖窈紧盯着他,把李见青看得头皮发麻背心冒冷汗,他生怕被看出什么,李肖窈才道:“你最好是。”李见青看大姐终于把这个事情绕过去了,道:“你要跟周衡结盟?”李见青问了句要紧话,李肖窈跟周衡私下有信件往来,但他不知道他们两个谈妥了什么。李肖窈没有忘记镇北王的仇,李见青要去报仇她就在旁边看着,翻腾出花样更好,翻腾不出也没什么。她早些年还想着报仇的事,这两年却没那么偏执了,下太乱,她一旦撤兵上京复仇就是国破家亡。久而久之李肖窈已经不是什么镇北王府大郡主,她成鳞国的一道防线,她不是在给周家守江山,而是守着下百姓。“结什么盟?”李肖窈道:“不该管的你别管。”李见青心想着怎么就是我不该管的了?但他没问出口,他看出来李肖窈是执意要把他择出去了。镇北王死的时候,李见青受了多少苦,他大姐就受了他双倍的苦,人人只见过这位女将军的风光,只有李见青知道一个女人能够在军中拥有如此大的声望到底付出了什么。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没用,他没有大姐那样的胸襟,只会在背后使绊子。然而耍心眼也耍不过周衡,落了一身病,还要他姐姐来收拾烂摊子。“姐……”李见青突然开口,道:“你用不着给我报仇。”李肖窈哼了一声,她弟弟难得能两句懂事儿的话来,道:“谁给你报仇,那是你自己活该。”李肖窈坐了一会儿,临走前才道:“太子爷回京都要路过肃州府,我到时候要去接见他。”李见青道:“你要干什么?”“能干什么?宴请太子爷是封臣的职责。”李肖窈道。李见青觉得古怪极了,什么君臣之道李肖窈向来不放在眼里,如今却特地赶来在周衡回京路上截住,到底要干什么?下并不太平,北边在打仗,中原又闹饥荒。白麓城靠着南海北的商客,百姓们大多手里有点钱。平时只觉得白麓城偏僻,但现在偏也偏出好处来了,打仗在北边,饥荒在东边,最西边的白麓城反而没什么大事。然而越往东走,难民越来越多,腐烂的尸体就散在路边,没人去埋,上面停着一只黑色的乌鸦吃腐肉。沿途带着孩子的妇人,从中原一路逃出来,逢人便问给点吃的给点吃的。金铃心中不忍,刚开始看到的时候总会给点钱,但她施舍的时候人们一哄而上,夹在中间反而进退不得。他们穿梭在其中如同一个误入他人世界的异类,队伍路过一个村庄,还未进去就听到了止不住的哀嚎,难民没有东西可以吃,发出的声音都极其微弱。这村子里的人能跑的都跑进了肃州府,但肃州府容不下这么多难民,接待了万人左右便封城了,不能跑的只能留在这里。伏城和金铃在村庄走着,她有点呆呆傻傻,没见过这样饿殍遍地的场景。一个男孩扯了扯金铃的衣服,道,“姐姐能不能看看我娘亲?”金铃不懂医术,却也架不住这个孩的哀求,于是跟伏城了一声,跟着孩走了。孩带着她走了很久,七拐八拐的终于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来,这里黑乎乎的,到处都是蜘蛛网,金铃问道:“你娘亲呢?”她话刚问完,那男孩竟然一把扯下她腰上的荷包。金铃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反手拎住男孩的后衣领子,反扭着他的胳膊。男孩哪里料到这看着真无邪的少女竟然是个不好惹的,他看金铃穿的好又是从大马车下来的,心想着他不过是个大户人家未出过门的姐,善心无处安放的人最好骗。当下男孩疼的呲牙咧嘴,道:“我错了,我错了。”金铃皱着眉,手下力道不减,道:“我看你是个孩子才要帮你,你干什么骗我?”男孩却朝着金铃咧嘴一笑,道:“这个世道最不能信的就是孩。”吃不上饭的时候,只要给粒米就愿意下跪磕头,什么礼义廉耻都是过往云烟,只要能活下去,干点什么都校金铃一愣,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她松了手,道:“荷包你拿着,不用还了。”一个帝国的衰败看百姓就能看出来,如今已经落得这幅样子,京都那边已经烂到根了。伏城看着这样的场景才意识到柳青青的不易来,难民早就逃到了白麓城,他去过柳青青的义庄还帮过几次忙。但伏城忙于自己的私事竟然只守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他不是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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