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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出声，“难怪斫总是来这里，果然有趣。”
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伽南最终只是轻轻吸气，强自压下眼底翻滚的怒意，僵硬地跪坐在古琴前。
她厌恶被人品评，却从来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想要活下去，得把自己的不甘藏得更深些啊，琴师。”
伽南听了他的话，缓缓抬起眸子来，“你既知我不甘，为何还要留我性命，凰家主？”
“你是玥的恩人，所以，凰家族不会错待你。”
伽南冷笑，“我并不媳。”
“死不过是最容易的事。”凰颜起身，表情依旧柔和，眼底却带着冷意，“就算为了你想要的自由，你也该好好学着如何忍下去。难怪玥那么沉不住气，原是像了你。”
伽南神色惊变。
“玥过得不好么？！”
凰颜本已走到门口，却被伽南惊惶的语气叫住，回过头来。
伽南眼角泛红地看着他，“……玥过得好不好？”
凰颜冷眼看了她片刻，“有我护着，再不好也好过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伽南看着凰颜离去的背影，缓缓收紧了手指。
是啊。
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关心玥？
玥哪里还需要她的关心？
***
不远处的墙根下，凰斫倚着墙，嗤笑着看向走近的凰颜。
“都被玥磨来了，何苦又做个恶人。”
凰颜打量着偷听却没有丝毫心虚的人，“救都救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困死自己吧。”
当初确是他看她即将被不知底细的人买走，想着她辛苦将玥养大，又痛快配合让玥顺利回到凰家族，动了恻隐之心，让凰斫出面将人买了回来。
一个琴师，他本不会上心。
救回来，养着也就是了。
但这些日子，玥那个别扭的孩子竟放下面子，三番五次求他替她来看看这琴师过得如何。
玥都求到这个份儿上，他也不好再拒绝，今日得空便过来看一眼。
谁想一个的琴师，居然敢和他呛声。
“那也不至于如此声色俱厉吧。”
“我堂堂家主，同她和颜悦色，才更让人起疑不是么。”
凰斫勾起一抹笑来，“我竟从不知，你是如此细心之人。”
“你不是也怕她被人欺辱，才冒着被西凌砍的危险，总是过来么。”
“倒是希望她能来砍我。”
凰颜一脸促狭，“可是近来边城异类屡有叛乱，你连人家衣角都摸不着啊。”
凰斫挑着凤眼看他，“既然兄长这么闲，日后这护着琴师的差事就转交给你了。人是你要救回来的，我替你护了这么久，以后可不管这麻烦事了。”
“你斫公子断袖的癖好已经传遍都城，现在才想起来不管，可太晚了。”
凰斫掌心黑色的灵力毫无预兆地袭向凰颜。
凰颜大笑着瞬移躲开，“停手，我就告诉你浅薇家此次入沙泉的收获！”
“不想听。”凰斫着又是一道灵力，被凰颜躲过去，却将围墙劈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马上就要新年了，你要我去哪里弄银钱去修墙？”
“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