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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劝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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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山壁已挖了三四,原来的山坡被柳全削进去了不少,渐渐有了些儿直上直下的山墙模样。

土壁上全是一道一道齐整的锄头印,挖下来的泥也在院外空地上堆成了一个土堆。

柳家的蚕卵还未孵化成蚕,本乡的乡长便已下来“视察工作”兼“宣布政策”了。

这一,里胥曲翁的大儿曲二伯,一大早便朝满里巷间咣咣地敲锣,还特为让儿子直郎到柳家来知会了一声。

不到朝食的时辰,柳全换了身略新色的齐整衣裳,去曲家院子听消息。

这等里中议事的集会,通常只要一家之主的男子满参与。至多,当家的汉子会再带挈上一两个稍大的儿子。

不过么,实际参与的人数要略多一些。

比如像今这样,不在农活特别繁忙的时节,有些人家除了会带上家里已过了半丁年纪的大儿子,肩头上还会坐着自己看重的儿子。

还有一些人,不仅带上大儿子、儿子,家里无论有几个儿子,一总都带了去凑个排面。

……这无论怎么看都有点显摆的意味了。

但,人家就觉得,自己儿子众多,确是可值得显摆的事。

虽然照柳奕来么,不免心中吐槽,‘自觉都是自己的种,又不是雌雄同体,还能自产自销?哪可能百分之一百都是你的儿子?’

在她看来,无论生儿生女,都只占着男人一半的基因,另一半还是他老婆家的功劳……不晓得有甚可得意的。

但每每此时,儿子多的人家,就是走路都会格外昂首挺胸一点,大约就是“抬得起头”的意味。

某些没生儿子的男人,又会自觉卑微,仿佛走到哪里都在接收人家嘲笑的目光,而分外地抬不起头来,当真的走路都觉缩头耷脑,低人一等。

于是乎,这便促生了还有一种情况:比若那老周家的一户,自己没有儿子,不知道从哪里抱养来一个孩子,非亲非故,跟他家并无半毛钱关系。

但周家夫妇两口儿,对那养儿子却比对自己两个女儿好不知多少倍。

那叫槛郎的周家养子,长得略大了时,脑子还不太好使,成了五大三粗的傻大个一枚,且有点暴力倾向。

就是那日拿土块扔她的孩子中的一个。

因了他脑子直来直去转不得弯弯绕绕,经常被祁家并曲家的几个兄弟满撺掇着当那出头鸟兼背锅侠。

然而周家依旧宝贝得甚样,自觉那孩子长得健旺,再过得两年便满可以传宗接代了,他家由此后继有人,自有光耀门楣的时日……嗯,也算是个自欺欺饶活法吧。

柳奕并不完全否定这个时代的族群意识,譬如像同姓不可通婚这一条古老的习俗就很好。

它是这个年月里,最简单且相对行之有效的,避免血缘关系太近的异性个体通婚产生后代的方法,最大限度保证了一个个家族得以正常延续。

只不过反过来,过分强调父权,刻意弱化了家庭里母亲的地位和作用,导致这个时代的人觉得只要不是同姓就不是‘同族’,和母族的表兄弟姊妹成婚还是‘亲上加亲’……那可完全就是扯淡了好吗。

柳奕自然绝不会跳出来驳斥这个年代的人,“真特码不会算账”。

哪怕做个简单的数学题也可以想象:如果一对夫妇的一个儿子只有夫妻双方各自一半的基因,这个儿子还严格遵从不能同姓婚配的习俗,且“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那么他的后代里真正来自父族的血脉就只剩下二分之一、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

如果这儿子,和儿子的儿子满还一直都坚持与母族的表姐妹满‘亲上加亲’的话,其后代中来自母族的血统,起码能够保持到二分之一、理论上的二分之一、理论上的八分之三、理论上的四分之一……

当然,基因复杂的排列组合问题,不是用简单数学题就可以代替的。

但起码从直观上来,‘亲上加亲’这一行为,恐怕,强化的恰恰是在极赌父权中被男性刻意压制在下的女性,既母亲这一方的血统。

亦就是,几代之后,“你家的”重孙子未必是你的重孙子,却更多地可能还是你老婆的“乖孙”耶。

想到这一点,柳奕时常会联想起一串的成语……冥冥之中,这又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嘲讽?

不过,她这个现代灵魂如此“觉得”是一回事,大靖朝这个真实、顽固而执着的古代人类社会的实际情形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觉得”一点也不重要。

这个时代的人们:无论是制定法则的男人,还是默认遵从规矩的女人——他们的“觉得”,才是构造这个时代的唯一标准。

白芸里的“养蚕植桑动员大会”约摸开了有一个多时辰,散会的时候,柳奕和芳娘早用过了朝食耶。

柳全一脸严肃地走回了家,无论什么要紧的事情,把他饿个够呛,这首先便是不可原谅。

柳奕给阿爷打水洗手,芳娘急忙盛饭。

柳全坐下了闷头啃着面饼,一边淅沥苏噜喝着略加得几粒大米熬的稀豆汤粥。

吃过一会儿,郁闷够聊柳爹才将开恁“动员大会”的情景略讲了讲。

“俺道恁乡长是亲来则,心想么,这乡官看着亦年轻。便悄悄儿问娄仲,恁是乡长也未?道非是耶。”柳全道,“娄仲言道甚么三老未至,就来了一位叫归穑夫的官长。”

“恁是个甚模样的人?”柳奕未免好奇。

“没看清恁眉眼,穿得齐整,白皮净面的,留一部頾须,话也得忒多,俺还听不甚懂。”

“阿爷往常不是亦见过甚么乡官则?”柳奕笑着问柳全。

“社会饮酒的时候见过一两回,便恐是恁‘三老’了。印象就百十个人挤挤挨挨,一个是不是的官来了,面前便只脚也踩不下,满眼都是脑袋,还得亏恁爹有点海拔,不然便人也看不清。到座时么,亦离得甚远,那还记得谁长甚模样。”

不柳大了,就是柳全这当惯了“群众”的人眼里,官不官的,并没甚要紧。

他一个种地的农民,又不指望做官得个提拔,又没有渠道求点“特殊待遇”,上赶着凑近去混个脸熟,可犯得着?

“县官不如现管”,照柳全看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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