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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昆糊弄过戴维,但有一个人始终绕不过去。
亨利·考斯特!台球俱乐部的老板。
俗话“端人碗,受人管”,上至首相,下至草民莫不如是。
一晚上,刘昆刚送走一位客人,亨利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了。
“老板,有事?”
松松垮垮的站姿在亨利面前是大忌,刘昆心里十分清楚,身体一正肃然问道。
亨利的眼神略过刘昆,仿佛无意一般扫了眼沙发前的足球,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淡淡出声道:“现在你提前下工,收拾后来我办公室,有事找你。”
完话后也不等刘昆答应,潇洒转身,步履沉稳走出大厅。
“要糟`利不会要开除我吧?”
刘昆看着亨利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来英国的这两个多月,是亨利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他,给他饭吃,给他床睡,甚至还教会了他一个吃饭的手艺。
他已经习惯了这里,亨利俱乐部就是他心中的半个家。之所以不是全部,是因为隔着几个街区还有亲人在。
但就算是半个家,刘昆也对它倾注了大半的感情。
且抛开什么滴水之恩之类道义,只现实:如果恶了亨利,被开除出俱乐部,他又到哪里去练台球?
当然,他可以花钱去其它台球俱乐部练球,但是,其它台球俱乐部会给他推荐资格吗?
刘昆突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怔怔地望着大门呆立不动。
“嗨,你在想哪个女人?”一个声音突然在刘昆耳边响起,同时还有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刘昆如梦初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没有女人,我在想一个男人。”
“哇,你竟然……”
肩膀上的手飞快地收了回去。
不用回头,刘昆也知道这个耍宝的人是戴维,于是道:“帮我收拾下东西,我去老板那儿一趟。”
“看你的样子好像魂儿都飞了。攮…难道他想潜你?”
身后传来戴维口无遮拦的声音。
刘昆懒得解释,边走边道:“我会把你的这句话捎给老板。”
“不,不,利欧我开玩笑的……”
戴维吓得不轻,他虽然仗着是亨利的侄子,经常错不断,但他非常清楚,千万不能犯大错,那样会直接脱层皮。比如现在,在亨利背后编话,绝对不能允许。
刘昆当然不会去打报告,自己都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不过,有便宜不占是王鞍,他回过头冲戴维叫道:“减一顿饭啊!”
“啊?你无耻……”
“嘿嘿”
看着戴维那一脸便秘的样子,刘昆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
来到亨利办公室外,他轻叩门三下。
“进来”
刘昆定了定神,推开门进去,又返身掩上房门。
“老板,我来了。”刘昆站的笔直。
亨利抬头瞟了眼刘昆,扔下手中的报纸,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刘昆身前。
“你在踢足球?”
刘昆立马头皮发麻,飞快开动起脑筋。
亨利的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因这有些事能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
就拿踢球来,被发现了大不了是兴趣,但主动承认了,无疑会让亨利觉得自己想攀高枝,使得两人离心。
本来攀高枝也没什么错,只要不伤害到别人。
可刘昆不想离开台球俱乐部啊,两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还高高悬在头顶呢!
顿了几秒,刘昆把心一横,道:“踢球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哦?我怎么听,你已经和西汉姆联签定了职业合同。”亨利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好像在一个不相干的人和事。
“污蔑,这是谎言……”刘昆激动抬头,可眼神正好对上了亨利那双幽深的眼睛,气势不禁弱了三分,嗫嚅道:“老板,你……听谁的?”
亨利的八字胡翘了翘,道:“你猜猜?”
“我猜?我怎么知道……”
刘昆突然一个激灵,心底浮现出了一个人影,马上道:“泵,泵·安德森!”
接着刘昆又疑惑起来,凝眉沉吟道:“可是……可是他不是和你不和吗?怎么会……”
刘昆不由得看向亨利。
亨利冷哼一声,语气寒洌道:“他在取笑我!取笑学生背叛老师!”
“呃……”刘昆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通红,心里痛骂泵这个不着调的,讷讷道:“老板,你知道的,我来英国是要留学的。因为一些家庭原因,所以必须自己攒学费,实在是生活所迫,不得以啊……”
“哼,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早把你开了!”
亨利一边着令刘昆心颤的话,一边走回大班椅坐下,沉默不语起来。
这下刘昆可坐蜡了,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正在他踌躇无计时,亨利的声音飘来:“利欧,你知道我和泵是什么关系吗?”
刘昆一愣,心想你两饶关系我怎么会知道?该不会有夺妻……
但这话可不出口,他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亨利沉默片刻,操着一口倍儿地道的伦敦口音,讲述起与泵之间的故事。
两人是利兹大学的同学。亨利是法律系的,和选修法律的泵经常见面,一来而去的两人混熟了,成为了好朋友。
然而,好朋友也有志趣不投的时候。当了解到泵的主业选的是足球后,亨利怒了,非常鄙视这种粗鲁的运动,台球、马术才是绅士的运动。
泵当然不认同了,年轻人搂不尊,两人不欢而散,后来也少了来往。
毕业几年后,亨利卸下原有的工作,捡起了初心,进军职业台球届。但是他的赋有限,兜兜转转又是几年,成绩仍是平平,遂退出职业赛,索性开了家台球俱乐部,继续梦想。
听完故事,刘昆也是一脸唏嘘的样子,情不自禁道:“泵倒还有心,听他,他还是我们俱乐部的会员?”
“哼,假惺惺,他就是想亲眼看我的笑话……”亨利不以为然道。
“不至于!”刘昆摇摇头,道:“我倒觉得他是想来和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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