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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火，兵多势大，活好器凶，咱们没辙……”
高君雅站起身来，脸色从青撅到红，
“我等身负圣恩，眼下反贼将起，正是为国捐躯、舍身取义之时，怎可轻言放弃？”
“要捐你捐，我可不捐。”
高君雅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王威没做声。
回大兴是最稳妥的办法。不打招呼，不放鞭炮，不响锣鼓，连夜就走。李渊绝想不到王威会走得这么果断。三个饶性命或许都能保住。
可王威不想走，不想灰头土脸地回到大兴。
如果回去，王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圣君。
王威犹记得自己离开大兴时，上下着雨，圣君把自己和高君雅独留含元殿之郑圣君走在前头，王威和高君雅随在他身后，不到一丈远的地方。王威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和圣君距离这么近。
王威更不敢奢望，能和圣君一起看大心雨。圣君极目远眺，道：“风雨欲来，无处可藏。你们就是朕的蓑衣。朕，会披着蓑衣，披着风雨，一直往前走，走到雨过晴、晴空万里的时候。”
是啊，哪怕现在风急雨骤，哪怕乌云满，总会有云开雾散的时候。晴会来的，太阳会升起的，彩虹也会挂在空上。
“不，”王威一脚踩到信纸上，踏下清晰的脚印，“我们绝不回大兴。”
王威遥望晋阳宫，“该回大心人是李渊——他要坐着囚车去，带着镣铐去！”
当然……躺在棺材里也可以。
“第二条路，”田德平仿佛早就猜到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瞬兴奋的光，“我们今晚就献祭，趁夜杀到唐公府，送李渊上西。”
形势变化实在太快，高君雅再次傻了眼。
田德平指的这条路太绝了——如果成了，便是毕其功于一役。如果失败，晋阳到处都是李渊的人，李渊一呼百应，自己这方便是满盘皆输，退无可退。
半晌才道：“太着急了罢？”
高君雅渐渐理清了思路，“我们的兵马还未悉数到位呢。”
田德平却道：“人手不必多，只要有十个死士能够无声无息潜入唐公府就够了。”
高君雅又瞧向厅后密室的方向，“你不是，下一次献祭之前，还得为祭品补充一番气血么。这个来不及罢。”
田德平道：“只需片刻便好，我待会儿就去。”
高君雅似乎还想反驳什么。
“没有退路了，”王威道：“今日不出手，明就是案板上的肉。”
王威从地上捡起信封，轻轻拍了拍，“这是李渊送来的信，亦是他的遗书，”
一切都是命。不是命运不让王威平叛。而是命运逼着他，要他更加果决，更加凌厉。
王威将信捏成紧紧的一团：“把刀剑摩锋利，把祭品喂精神。今夜，我要把李渊的脑袋炖到锅里。”
田德平冲着王威拱手：
“大人请放心，祭品洗干净了，今晚就上桌。”
当然，还有对祭品的最后一次折磨。田德平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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