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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是不用愁了,但是村里的其余人家全都苦不堪言,有的能去亲朋那接些粮食,有的直接先离开村子去投奔,但是剩下的人还是很多的,借不到粮,只能去村长那求助了。
沈家的生活基本没有被波及,依旧每日早起去卖肉汤,以为闹了灾,去后山挖野菜野番薯的人也多了起来。猪草现在她都打不多少了,老百姓为了活命,那还管是不是猪吃的呢。
沈石榴在后山看到了韩书良,就走过去话。
“书良哥,你咋也在这?”沈石榴问了一句。
韩书良一看是沈石榴,也停了手上的动作,道:“我家的田本来也快荒了,过来挖一些野番薯。”
沈石榴看了下周围的人,就对韩书良:“书良哥,你跟我走。”
“去哪?”韩书良纳闷。
“先跟我来吧。”沈石榴道,这边人多,她也不好什么。
韩书良跟着沈石榴出了后山,看路上没什么人了才问:“石榴,你是想什么?我还得挖番薯呢。”
沈石榴:“跟我回家,韩老叔的腿还没好利索,哪能就吃番薯呢?”
韩书良一听,有些踟蹰,道:“石榴,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家已经欠你家很多了,总不能再……”
“不差这点了,反正也是借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沈石榴道:“韩老叔的腿刚见好,要是不吃点正经粮食,那先前的就钱可就都白花了。”反正就是买粮的钱,也不算多。
沈家这会儿没有人,郑氏也没在家,沈石榴就直接找到了钱罐子,拿了一两银子,交给了韩书良。
“去县城别买别的,就要粮食,粗粮细粮搀着买,别光买粗粮,够这一个冬就行了,剩下的一点估计明年开春买籽种也够了,到时候韩老叔的腿就好了。”沈石榴道。
沈石榴也不是开山塘的,她只是觉得韩书良以后可能会有些出息,又和沈树交好,现在帮了他,以后总会有所回报的,她没有那么伟大,施恩不图报。
韩书良看着手里的钱,他知道意味着什么,挖番薯也就只能解决一时的口粮问题,冬土地都冻了,更别想从土里刨出食儿了。
“石榴,我给你写个欠条吧,家里大人没在家,咱们这么拿钱不好。”韩书良道。
沈石榴点头:“也行,我娘回来发现钱少了也总要问的。”心中也暗道韩书良是个靠谱的。
韩书良写了欠条,道:“石榴,谢谢你,你这么善良,我其实……是愿意娶你的。”
“啊?”沈石榴一愣,连忙:“书良哥,我这真不是对你有所企图!”沈石榴笑,韩书良也不至于以身相许。
韩书良其实不是那个意思,这话他也是真心的,可惜沈石榴不相信。
送走了韩书良,沈石榴就重新算了算账,就算借出去一两,他们家现在也很“有钱”了。
中午沈家夫妻从县城回来,知道沈石榴接了韩书良一两银子,虽然都沈石榴也太胆大,但是因为手里有欠条,也就那么算了。
“村里貌似情况不好,今在县城看到洪村长从县衙出来了,脸色貌似不太好。”沈父皱着眉头了一句。
郑氏叹气:“估计是那县太爷不肯开仓放粮。”
沈石榴问道:“咱们村有多少人没有过冬的粮食啊?”
“十多家呢,其余的人家也都紧紧巴巴的。”郑氏道。
沈石榴哦了一声,十多家也有点多,不知道村长会想什么办法。
当晚上,祠堂那头的大钟又被敲响了,沈石榴也跟着去了,心里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村长县城那头不准备开仓放粮,只有他们一个村受灾,算不得什么灾情,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村里还有十几户人家没有粮过冬,乡亲们要是能帮就帮一些吧!”洪村长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弟弟洪大地这次也在受灾范围内,他也帮不上,更何况其余的人家。
村民们都沉默了,各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就算有粮过冬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自家能不饿着都算是不错,有些人家甚至已经用喂马的豆饼充数了,哪里还有余粮?
沈石榴看向了中间,那里站着的就是没有粮的人家,十几户,都是孤儿寡母的,里面就有徐寡妇一家。
徐寡妇此时也只会哭,家里一个婆婆,一个女儿,老得老得,她做工那点钱只够平日糊口,就等着地里种出点什么,好手头松一松,这次一场冰雹算是彻底没有了指望了。
村长这个时候也得一视同仁,要不然老百姓没有了活路,指不定要干出什么疯狂的事儿,就:“乡亲们,要是谁能捐出粮食来,明开春,村里的公用耕牛先可着他家的地耕,河里放水浇田的事儿也先给他家,这十几户人家轮流去伺候他家的田。等到了秋,谁家欠了多少粮食,也让这些人家有多少还多少,一斗都不会差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作为村长能拿出的优待也只剩下这些了!
沈父一寻思,就看了看沈石榴,沈石榴琢磨了一下,最后也只好点头。不过拉着沈父没有立马站出去,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这样出去容易遭人眼红,万一引来贼就不值了。
村长一看没有人出声,就只要先遣散了众人,沈父这才上去找村长。
“村长,这十几户人家要过冬需要多少粮食?”沈父声问了一句,村长就领着沈父先去了祠堂里头细。
“兴业,你家……?”村长试探性的问问,要是只是闲聊他也没有心情,要是捐粮,他还能多点。
“我家准备出些钱。”沈父道。
洪村长一下子乐了:“我算算,十几户人家,女人二十二口,男人五口,孩子十三口……”
男人女饶饭量不一样,孩子更是,所以洪村长最后算了一下,熬过接下来的几个月,大约需要多少斤的粮食。
“加一块也得一千斤了。”村长道。
沈父想了想,道:“我家能拿出五两银子,利息就不用了,估计买一些粗粮也够这些人家糊口了,总比吃豆饼要强上许多。”
村长脸上大喜,拉着沈父的手就:“兴业啊,咱们村就数你家最有钱了,今你能借出这五两银子还不要利息,我代表村里那十几户人家谢谢你了!你放心,我这就给你打个欠条,等乡亲们都熬过去这个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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