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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湘宫，如死一般沉寂，没人敢大声出气，都默默地注视着跌坐在一旁，向来高高在上的二皇子。
“是你！”尉迟皓骏突然抬头看着尉迟菱，他跌跌撞撞起身，把所有悲痛与愤怒全部指向尉迟菱。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栽赃母妃，母妃不会寻短见！如果不是你见死不救置身事外，母妃不会想不开！如果不是你，但是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了权利，不择手段，毫无人性！”
尉迟皓骏字字咬重，每一字都蕴含着无穷的恨意与愤怒，如大海翻起滔巨浪，欲将那岸边的人吞噬一般。
尉迟菱看着他的滔怒火，他眸光却是平静无波，不为所动，依旧温和出声，“骏，逝者已矣。”
“够了，我知道我什么都没用！”尉迟皓骏清楚他们的距离，不是年龄可以估算的，“我人微言轻我清楚，但是尉迟菱我告诉你，杀母之仇，不共戴，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极少人敢这么呵斥尉迟菱，若在有理智的情况下，给尉迟皓骏一百个胆他都不敢。
尉迟菱没跟他计较，他可以理解他的丧母之痛，所以，他出去了。
这件事，在他看来很不对劲，好像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一样。
最后的目的，就是要他们叔侄反目么？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他对贵湘宫的人一一排查了一遍，可以确定，根本没有外人进入贵湘宫。
尉迟菱取出一个瓶子，“把它送去国公府，让千姐分析一下。”
黑暗中，一个身影闪出，恭敬地接过后飞快地没入黑暗深处。
以他对洛贵妃的了解，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这么做，可是，他们检查过，的确是服毒自杀，现场也没有任何混乱的痕迹。
但是不排除，有人给洛贵妃偷偷下毒。
千寻那边才刚研究出青谣的解药，就接到尉迟菱让人送来的毒血。
只是没等她详细分析出来，尉迟菱就迫不及待过来了，“如何了？”
千寻将瓶子放下道：“里头掺和着曼陀罗花粉，跟太后的毒是极其相似的，不同的是，太后的是慢性发作，这是急性的，可以确定，应该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因为这两种毒中都有曼陀罗为引，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东西。”
尉迟菱问道：“你可以确定出是什么东西吗？”
“还没确定，让我再想想。”千寻回过身又捣鼓着手中的毒血。
“不要太累了。”尉迟菱忍不住多了一句，千寻摆摆手，“不会不会，我最喜欢研究这些了。”
尉迟菱苦笑地摇了摇头，“怎么不管过了多久，经历了多少事，你还是这个样子。”
“什么？”千寻忙着分析倒是没听清楚，尉迟菱连忙道：“没有，你千万心，不能让人知道你在帮我分析这个，要不然，我怕你有危险。”
“行！”千寻点头，尉迟菱又道：“我回去让阿青过来，你有结果还是有什么情况就跟它，我就不过来了，免得给你惹麻烦，先走了。”
“不送啊！”千寻眼珠子一点都舍得不离开那个瓶子，尉迟菱真拿她没折了。
洛贵妃虽然犯了大错，但还是风光大葬。
今日下起了朦胧雨丝，在一个人眼里，仿佛是死者在哭诉自己的冤屈。
尉迟皓骏淋着雨，拿着牌位走得失魂落魄，再不相信，可还是不得不看着他母妃下葬。
“但是母妃，你且看着吧，我一定让尉迟菱付出代价，我要他比我们母子，痛苦上千倍！”
一路上，尉迟皓骏念念叨叨的，眸光恨意浓浓。
雨丝逐渐变大，滂沱大雨，仿佛塌下来了似的，而对他来，母亲的死，的确宛如塌。
一人，撑着油纸伞，看着这条送殡队伍，她站在一边，眼眸轻轻合上。
当晚上，她潜入了皇宫，在洛贵妃的茶里下毒，让洛贵妃自己喝下，成为了服毒自杀。
前些日子，那毒药是她送给洛贵妃的，她偷偷潜进去，是百里晟会站在二皇子这边，但是要她务必保密，谁都不能。
“别难过了，就是你不做，将军也会让别人做，被将军盯上，她横竖都是个死！”
身后，易水寒轻声着。
元芯把眼睛睁开，“你，我们这样做，到底算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算，连人都不算。”易水寒得轻巧，元芯笑了，“是啊，为将军做事，我们本就应该泯灭人性，但是终究，还是有心而已。”
“好在你的心，还没影响到你的行动，但是，若是有一影响到了，我怕将军就是对你再好，也会有所惩戒。”易水寒看着她，缓缓出声，“把尤清风放下吧，我不想你有那么一。”
元芯望着空不断坍塌下来的雨，眸光惆怅。她知道大雨之下冲去聊是表面的阴霾，露出来的，只会更肮脏罢了。
这场雨，将冲去尉迟皓骏所有的理智，而这一切，都是她执伞人促成的。
若有一，百里晟下达的命令是尤清风，她还会去做吗？
若是违背命令，后果，她从看到大。
“若真有那么一，想来，命数如此吧。”
“元芯。”易水寒还想什么，她转身对他道：“你先回去吧，义父还有事情让我做。”
“好吧。”易水寒点头，“你好自为之。”
罢，他转身走了。
他守着她多年，但是她的心，早交给别人了，终究是要负了他。
其实在百里晟手下做事，他们从来都只能把情埋葬。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断不尽的是愁，所以，他借酒消愁。
送完他母妃，他就来了这里，一直喝着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这都是什么？”尉迟皓骏将坛子砸了出去，“这还是酒吗？越喝越清醒！”
“二皇子，这是店最好的酒了，如果要更好的，恐怕，得去……”
“得去皇宫不成？”尉迟皓骏打断他的话，指着二的鼻子道：“本皇子现在最讨厌皇宫二字，你再敢跟我提起，本皇子灭你九族！”
“是是是！”二吓得不轻。
“不是这酒不好，麻醉不了二皇子，而是二皇子不甘就被这么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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