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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东街的称病，都来了。”
东街那几个，果然是只认老苏的。
“各位老掌柜，我想了解一下，长京城纸铺生意都如何。”我苏府没有卖书的铺子，听闻书铺都被翰林院的垄断了，“咱们有没有条件印刷书籍。”
最有资历的西街郭掌柜，也就是管家的兄长，站出来摸了摸胡子：“条件倒是有，咱们也印刷过书籍，但总是比不上翰林院为陛下修书的精致，争不过人家。同样的书，就算便宜了，那酸腐要面子的读书人，也要挑印得好的，所以我们都没怎么印书了。”
“那要是所有人都没有看过的书呢！”
我在纸上写下了最喜欢的词人李清照的醉花荫：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是一位叫李清照的女词人所写，你们看怎么样！”我将纸递给了郭掌柜，他们互相传阅起来，“我也看过几篇翰林院的诗词，总觉得缺点意味，这些一定能大卖。”
郭管家思虑了片刻，问我：“这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听过，这样好的才学，是哪家闺秀。”
“彼时姜洲深洲战乱不断，如今百年才安宁，奇书遗落，辗转到我苏府手里，我才有幸读到。如今不过是想着与下读书人分享，这才打算印出来卖。”我赶紧找补理由，这样好的词我可不敢自己挂名，若有一喊我当场作诗写词，一定是挖了个坑，穿越归穿越，智商不能低，“你们觉得如何？”
郭掌柜撇了一眼其他掌柜的，下决心点了头：“也该咱们出头了，自打翰林院那几府打压，我们只卖纸卖穷秀才的画好久了，姐，你只管誊写出来，我们印。”
有了郭掌柜的话，我心里突然热血澎湃，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没有遇到婚约里鸡毛蒜皮的难事，或者老苏的唠叨，终于能放开手干了。
女生除了情情爱爱，本就该有自己的世界。
“清宵，你要跟翰林院那几府对抗，首先要注意的就是林秋漾，毕竟长京城人人拜他为文曲星下凡的神。”老苏等掌柜们散去，进来做到了我的身边，他瘦了好多，“林府向来和我们不和，你一定注意，伤了他的利益，一定会引起报复。”
老苏头发散乱，往外走去，逆光中他的背影沧桑了许多。我想，定然是因为松口成全了我和路千夜，母亲回不来了，又加丁氏去世，他心中总有郁结。
事情已然如此，等我嫁到了路府，连回头的余地都不会再樱终究一切都是错，而我在错乱中做了利己的选择，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