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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谨言，“……”
徐远，“……”
车厢里安静了好半天，戚谨言突然勾唇笑了。
原来这小妮子，在记仇这句话。
对于她的心思，他一直抱着怀疑的心态，觉得她是报复。
就算是明确的表白，他还是有顾虑。
因为她以前那么讨厌他，讨厌这段‘不伦’的感情，她说他恶心，说他是变态……
渐渐的，他开始害怕。
害怕她真的是试探，害怕他最后没控制住，她会不会对他彻底失望，然后永远的离开？
前天晚上在酒店，他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彻底失了风度。
竟然没顾上男女界限……
理智回笼，却是胆战心惊。
戚谨言盯着她看，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淡定又认真，“晚晚，我们确实不是夫妻。”
时晚捏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向窗外，“我知道。”
“……”
翌日。
凯文有事，早就回锦城了。
时晚跟戚谨言一起回去。
因为头天下午的对话，车厢里气氛有些压抑。
空调送着冷风，轻柔低缓的音乐流淌，车窗外太阳烤灼着大地，路边的植物蔫儿哒哒的，像人一样提不起精神。
戚谨言在闭目养神，徐远时不时的说两句话，逗时晚开心。
时晚正低头给秦亦尘发消息。
报了几种特殊药名，让他帮忙拿一下。
都是处方药，需要医生经手。
发完消息转头，见戚谨言闭着眸子，忍不住提醒徐远，“徐助理，要么你认真开车吧，我也想睡会儿。”
“……”
然后，徐远就不说话了。
秦亦尘可能在忙，一直没回消息。
时晚放下，渐渐的也有点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歪在车窗上。
车厢里一阵安静。
男人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眸底一片清明，哪里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姑娘。
长发散开，遮住了小半张脸，睡颜安静，侧脸精致完美，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剪影。
伸手，将那小脑袋轻轻的掰过来，放在自己肩膀上。
再拿过旁边的小毯子给她盖上。
“开稳点，不赶时间。”他低声，嘱咐着徐远。
徐远忙点头。
透过后视镜，她看着女孩子眉心拧了拧，似乎要醒过来，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轻哄，“继续睡。”
然后她就继续睡了。
……
时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锦南玺的。
一觉睡醒，在自己卧室里。
下午一点半。
凯文发消息过来，提醒她记得明天到剧组，他有事就不陪她去了。
还有秦亦尘回过来消息，问她要药干什么。
时晚捏着发了会儿呆，看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空调送着冷风，舒服得让人心神荡漾。
思绪放空了几秒，回了秦亦尘消息。
“随口问问，不要了。”
她一直觉得，有人格缺陷的人，不算是病人。
他们只是思想比较极端，只是容易受到刺激，其他的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换个角度，在精神病人眼里，正常人何尝不是有病。
他们不能理解，有些不容侵犯的事情，为什么可以接受。有些让人烦躁的事情，为什么可以忍让。
戚谨言没病，跟正常人能正常交流。
而且比正常人更加强大。
关于他偏执的部分，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有他在乎的人陪伴。
她现在不是心理医生了。
所以不想把他当成病人对待……
这次秦亦尘倒是回的快，很快发了一串省略号过来。
随即又是一条消息，“课已经批下来了，什么时候来上课？档案也录进去了，你这学期也要参加期末考试。”
时晚扫了一眼，没回。
扔下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抬手挡了挡眼睛。
窗外绿树蓝天，云朵飘飘浮浮，漂亮得不像话……
洗漱完下楼，陈姨早就准备好午餐了，见她下来，忙吩咐佣人摆上餐桌。
“先生离开的时候，嘱咐我到时间喊你起来吃饭呢，这刚准备上来，你就醒了。”陈姨笑眯眯的忙碌。
时晚道了声谢谢，拿起了筷子。
扒了两口饭，陈姨便体贴的递过来汤碗，然后开始碎碎念。
说以后饮食都由她负责，进剧组之后，一日三餐会让西寒送便当过去，还有他们老家很有名的中医开了几副治痛经的药，就煎在厨房里……
时晚拿着碗的手一顿。
怪不得，她下楼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再看这一桌子格外丰盛的饭菜。
“谢谢陈姨。”她轻声道谢。
“都是先生吩咐的，他对小姐是真的好啊！”陈姨欣慰，“好在小姐也懂事了，能懂的先生的用心良苦，以前……”
说到这里，她像是反应过来越矩，下意识停住。
“陈姨年纪大了，话有点多，小姐别生气啊，现在就很好，真的很好！”
“……”
时晚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
她记得以前的时晚，在戚谨言那里不高兴了，会把气都撒在陈姨头上，动辄破口大骂。
刁钻蛮横，毫不讲理。
十足的大小姐脾气。
好在后面住校了，不常回锦南玺，太久远的记忆也就模糊了。
她点点头，“嗯，以前太荒唐，让你们操心了。”
“……”
难辨喜怒的声音，陈姨不敢接话。
时晚垂眸看着碗里的汤，继续，“现在我也要加倍对他好，这样才公平。对了陈姨，之前拜托你帮我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吗？”
陈姨脸上全是欣慰的笑容，“买了，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