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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四个字足显他不灭的霸气,赵介看着傲慢依旧的又臣意味深长地笑了:“呵,真是冷得可以啊~~安又臣,算你本事!”
又臣随意丢出的银两足够他们来琴音歌坊消费一百次了,遇到此等好事还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吗?
桌上的全体成员蓦地立正站好,像风卷残云一般地即刻掀走了桌上所有的发光物体,然后以比逃命更迅猛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尽头——万一反悔可不得了,所以得赶快跑!
“比我想象得要快。”又臣洒脱地坐下,掸了掸锦卦上的褶皱。
赵介也跟着入座,无奈地摇头淡言道:“我也觉得,从没期望短腿的三级残废也能有这种速度。只是连道歉都不说一声是不是太合礼节了?”
又臣斜觑了他一眼,奉送他一己嘲讽的冷嗤。今天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他赵介也开始假惺惺地谈礼节了?
“怎么?我只是偶尔要求一下基本的礼仪规范也不行吗?”赵介反瞪了又臣一眼,不甘心被嘲弄的他极力为自己的心虚抗辩。
“明明到了开场的时间却迟迟不来,要让这么多人一起等她,想必不是自视甚高就是自视清高了。”又臣无意间撇了眼早已准备就绪,只差主琴手上场的台面后不禁奚笑道。
赵介坦然地将背靠在舒适的座椅上,闭上眼睛慢悠悠地接上话茬:“何必这么早就下定论,到底是哪一种你听过她的曲子再下定论也不迟么。”
俗话说得好不是,风水轮流转,今天总该让他故作悠然一次,谁让他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居然不屑到要躲到一个这么偏僻、不受瞩目的地方?要知道他可不想如此低调。
又臣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氤氲的眼底看不到尽头,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赵介讲话一样,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甚至连满座的客人突然都雀跃地使劲鼓起掌来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来了。”赵介闻声仰起头,正好瞧见谢思燕登台向众人欠身为礼。
这次,又臣算是彻底没有睬他,只是蓦然抬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连一眼都吝啬于施舍给台上的美人儿。
“没气氛还装凄凉。”赵介看又臣一杯杯地灌着酒,于是便在一旁讪讪地轻嗤。
悠扬悲戚的琴声徐徐作起,慢慢将在场所有的听客的意识带入到她歌曲的意境中,等到一声清亮的女音划破岑寂的夜空,又臣倏然间猛地抬起了头——这是她的声音!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四月的微风轻似梦,吹去了花瓣片片落;怕春花落尽成秋色,无边细雨亲吻我。。。。。。。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又臣那双紧紧攫住她脸庞的俊目忽明忽暗,闪烁着阒然难辨的诡光——虽然今天台上的她化了妆,但是他仍旧一眼就可以认出!不会有错,她肯定就是他的影儿!
他一直坚信他们会再次重逢,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地方!他在找她的时候曾经经过这里,但是却不曾想到她居然会在里面!
那一次的擦身而过使他付出了三个月的相思作为代价,看来老天对他的惩罚还真是特别得可以,够替这小女人解恨的了!
她的眼眶好像噙满了水源,淡淡的忧伤尽是挫败,清澄含情的眼眸、微蹙的柳叶黛眉,仿佛都在致命地吸引着他的视线,震撼他的灵魂!
她歌的调子好伤,伤得让他心痛,歌词里的每一个辞藻都好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而成,是她特意在用这种方式来述说对他们过往的追忆吗?
是她的心是还在痛吗?为什么在歌词中单单提到四月,因为四月是他们最值得回忆的美好吗?她为什么不回王府,难道宁可在这种地方卖艺为生都不愿意再回到他身边了吗?难道是对他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再也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了吗?
重重的疑问萦绕上心头,可是不论答案是否定还是肯定,势必要把她争蓉来的信念已经在心底落地生根,并且牢牢地固定住,任谁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