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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颓败气色……竑儿,不是母妃心冷,璇玥再是你心头好,也不及一副康健身子啊。”
她眸色愈发沉暗,压低声音:“十月怀胎,最看母体底里,想当年中宫便是怀晋王时疏于看护,才落下病根。似璇玥先的症候,若没个三两年调养,岂能冒险生产?你父皇,可还等得到那一?”
庆王神色一凛,脱口道:“母妃,慎言!”
“殿内只你我母子,有些话也无需避忌……”睿夫人轻叹道,“陛下为君二十余年,最不如意便是子女亲缘。绵薄在先,绝情在后,陛下终究心中意难平,因此对孙辈格外寄予厚望。谁知你兄弟四个全都不争气。和王至今都不见娶亲意思,端王更别提,晋王倒是成婚最早,所育尽是女儿,就剩一个你……”
“儿臣斗胆跟母妃一句心里话。璇玥该如何调养就如何调养,能否坐胎也全照太医诊断,儿臣不会为了皇长孙的名位,将儿臣的王妃置于险地。”庆王沉声道,毫无回圜余地,“儿臣明白母妃心忧父皇,但恕儿臣直言,父皇心结所在根本不在儿臣,更不是育有皇嗣便能轻易开解的。”
睿夫人哽了一下,气笑道:“本宫不过就事论事,你又扯上这许多,本宫难道是为了孙儿压迫儿媳的恶婆婆?果然是心尖上的人,为娘都比不过了。”
庆王连忙请罪,睿夫人本也是打趣之语,当下揭过,再不提皇嗣的事,转而吩咐苏若去寻七公主和庆王妃回宫用午膳,又取过六宫细簿,一一核对。庆王很赶眼色地在旁帮忙,提笔等候睿夫人吩咐,只是久不闻语声,侧头一看,见睿夫人显在失神,遂轻唤道:
“母妃?您怎么了?”
睿夫人收敛神思,摇头淡笑怅然道:
“你得不错,明眼人均知陛下心结究竟为何……陛下终究是老了,才会念着过去的好处。只是白氏那百十条性命,不得追回的亲情,再加上这些年磋磨……陛下亲手把人推开,以他兄妹的执拗性子,岂能听凭驱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端王早就寒了心,一味称病不问政务近十年,若非和亲事关清祥,他还且在府里避世呢。至于清祥……”
透过半开窗扇,恰巧看见宇文凤伴在秦宛月身边走进院中,尽管噙笑浅淡,仍难掩眉宇间冷漠孤意,简直毕肖宇文曌。睿夫人不禁轻吐一口气,语声越发消沉:
“清祥不似端王,她没有跟白氏的情分纠葛,更无所谓旧案是非,在乎的唯有母兄,因此对陛下的怨忿也更纯粹……”
“是,七妹性子确实洒脱,不输男儿。”庆王忙笑道,睿夫人却深深看他一眼,缓声道:
“清祥性情固然刚烈,却无韧性,若此后万事平安倒也罢了,一旦遭逢大变,她没有端王那份耐力,必会落得玉石俱焚的境地。”
庆王面色微变。宇文凤的轻快语声夹杂着秦宛月轻笑已传到殿门口,睿夫人合上账簿,端整衣袂轻声道:“母妃方才的话,你转去端王府罢。他终归是清祥最亲近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庆王飞快道一声“儿臣领命”,坐回下首,睿夫人抬眸向步入内殿的两人一笑,安然道:
“逛了一圈也该饿了。苏若,传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