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无论如何,题诗那位段姓士子笔下‘千日辉映’这一联可是极应景的。诗前注释明言,‘太和十四年佛诞日,夜宴邀月楼,遥望灯’。你看,灯升空之景,不是正应着‘千日辉映,万星灼华’么?”
宇文凤闻言扭头望去,只见朱栏绮窗外亮起灯光点点,越聚越多,如百万星火,以燎原之势燃尽半边皇城,朔月星辰都黯淡下去,浩浩长空,仅剩明灯。宇文凤惊得呆讷不动,楼下孩童的欢呼声、食客雅兴大发的吟诗声,一时间变得苍茫悠远,心中仅剩那一联诗:千日辉映长空月,万星灼华洗云风……诗如其景,勾画出灯齐升之盛况。
当晚,檀溪直等到二更后才等回宇文凤,免不得一番询问,宇文凤毫不犹豫地将卫世子搬出来,面不改色道:“让姑姑担心是我的不是,怎奈卫世子热切相邀,又有六哥的消息,只得应下……只是在外饮宴看灯,孔世子他们也都在,不妨事的。对了,姑姑在府中可曾见着灯了?”
檀溪在府里等了一,险些就要派府兵上街去寻,此时正急火攻心,无意与她笑,管自淡漠着脸道:“殿下莫要嫌奴婢啰嗦,实在是殿下总让奴婢放心不下。殿下不了,做事还是这般毛躁,也不知道先托世子往府里送个信。殿下虽尚武,好扮男装,可终究脱不了公主身份啊,万一出了事——”
“姑姑……”宇文凤旋身便走,唇边笑容若有似无,“等明日得闲,随便姑姑,我绝对洗耳恭听,只是今夜难得开心,姑姑就少两句,不要扫兴好么?”
檀溪一腔良言忠劝堵在心口,面色有些难看。宇文凤揉揉鼻头,缓声道:“姑姑一直悬心怕是倦乏了,您就回去安歇罢,有什么话咱们明早再。”
她扭头过穿廊,几下绕开檀溪视线进了后园,行到池上一座狭长方厅前,撩衣坐在台矶上,看着一池碧水出神。
“‘千日辉映长空月,万星灼华洗云风’。”她喃喃念着,邀月楼上繁灯千盏飞升之景深深印在她脑海中,此刻仰头看向溶溶夜空,灯早已飞尽,不久前的恢宏盛景无迹可寻,如同遗梦。她凝望夜阑良久,忽听随风飘来一缕箫音,呜呜咽咽,蕴意凄婉,听得她心里阵阵发凉,循声可辨,那箫音来自后墙相邻的端王府。
“……是哥哥。”她心里暗道,举起左腕看看红绳桃符,眸中倒映着月落水池的柔光。她又想起洛琴斋那声打趣问话:
“既然不怕鬼,华屋会那晚往回走时为何紧贴着我,还总往身后瞄?”
她不禁嘴角上扬,指尖轻轻描摹着符上雕纹。
“我不怕鬼啊……我只是,怕夜黑悄寂,独身一人罢了。”
绵长曲声回旋不已,无形中好似多了一人陪在身边。宇文凤安心地笑了,眼角眉梢一片祥宁。半轮晦月低挂树梢,纵使仅剩一弯残影,温柔地散着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