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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也不能擅自做这主张!……”
“莫岚有求于我,我岂能拒绝。”李四娘罢取出一封书信并一只锦包。“莫岚初五晚与侍郎诀别后便暂居于我牙行,后来侍郎下葬,莫岚亦曾遥祭,次日便随我李家行队南下,前日刚得到消息,莫岚已自沉凤江郑莫岚留有遗书,托老身转交夫人,另有一应积蓄俱都留与姐,聊解对夫人之愧。”
沈梦华盯着暗红炭火沉默不语,只觉心头窒闷难抑。李四娘将书信锦包放在案板上,淡声道:“牙船马上要开启了。老身话已带到,夫人珍重。”
沈梦华呆呆地听一行人脚步声渐次消失,方坐下拆开书信,寥寥看了几行,不由错愕。孙莫岚在信中细细道明了秦桓的身世:生母为获罪遭难的太守姐,自幼因庶出备受歧视和苛待,生母自缢后被送入山中书院孤身长大,经年后考中秀才方归……沈梦华至此恍然,怪不得老夫人老太爷相继离世也未见他有何悲痛;怪不得八年来从未见过他的舒心笑颜……然而就算这段隐秘过往揭开又当如何?赫赫侍郎府如今只剩下她和秦如月了。
这日下晌,秦家食肆鲜有地闭门谢客,有食客不甘心地向左右人家打听,俱都摇头,对面豆腐铺里郑氏闻声,探首招呼道:“秦娘子么?家中有事出去了,明日也不在。明日是她家亡人冥寿,要往庵里上头香,客人改日再来罢!”
此时的沈梦华正同秦如月慢慢走在凤河边。县城紧邻渡口,出城不过两三里便望见凉映着落日粼光的长河。初到县里时,每每觉得烦郁伤感,她便会出城沿着河堤走走,或是立在堤边树下出神,慢慢便成了习惯。
母女二人沿堤岸缓步闲行,渐渐离了人声嘈杂的码头,环顾四周,青苇离离新叶葱茏,从河上吹过来的风卷着细碎水花落在脸上,点点沁凉。
“方才来了一位孙嬷嬷的故人,了嬷嬷的消息。”沈梦华声音在风中略有模糊,“嬷嬷已经随你父亲去了。”
秦如月盯着随波渐远的一两点船影,半刻轻声道:“是父亲让孙嬷嬷寻的毒么?”
沈梦华眺望着空中回旋的几只乌鸦“嗯”了一声,又回头看看秦如月,忖度片刻取出信来缓缓道:“嬷嬷还留了遗书,一并托人送来。拿去看看罢……事关你父亲,你总该知道的。”
秦如月很快看完,表情并未有多大波动,只是仔细折好信笺还给母亲,视线重投向波光粼粼的河水,眸中似泛起水光,斑驳闪烁。良久,她自语般的呢喃道:“阿爹该是心满意足的罢……连嬷嬷一起,都见到祖母了。”
沈梦华默然,只轻轻拥住女儿。晚霞在边洇染开,半空回旋的暮鸦双翼如披彩云。风起了,苇丛飒飒,群鸦遥相呼应,乘着落日最后余晖往西边绵延起伏的凤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