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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能害的。”冯锦啐了他一口,别过脸去,眼神在四下急切地寻找着。
拓跋余倒也不生气,只阴森地笑:“害的人够多了,我怕坐在那龙椅上不安生。今本王只要拓跋浚做个选择,看看你们郎情妾意的,究竟是真是假。”
拓跋浚被人押着从内殿出来,瞧见冯锦,心下一震:“拓跋余,你卑鄙!”
那人不紧不慢地拂起长衫,从身边的亲信手上拿过一把匕首,往冯锦衣裳上擦了擦:“下哪有不卑鄙的国君,你就是太过优柔寡断,都快十八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跟在你爹和爷爷后头。他们不是宠你吗,今儿个就让他们在之灵瞧瞧,最得宠的皇孙是怎样的无能,怎样把传国玉玺交到我手上的。”
“我也不是不能夺权,只是也想讲究个名正言顺。今你要么把玉玺给皇叔,你带着这丫头,想去哪去哪。你若是不给,你的宠妾,你的孩子,还有你,都得死在这儿。”
锋利的匕首划开冯锦的衣服,蹭破了她的手臂。月白色的衣袖上渐渐渗出鲜红的血,她抬头看着拓跋浚,皇位不能让,可私心里也希望,自己在他眼里能真的那样重要。
“锦儿,你别怕。”皇位和她哪个重要?在拓跋浚心里,答案当然是冯锦。可没了皇位,他拿什么实现当初许给她的下一统、锦绣河山。没了皇位,就算出了这扇门,他的叔叔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平城。
他现在只能拖延,亲兵就在城外,拓跋余以为自己的兵包围了皇宫便是万无一失,可拓跋浚早在守雁门时就将几位良将拉拢。半月前拓跋焘病重,太子向来心软必不成大器。拓跋余潜心算计,却不知只是世子的他也已经做了打算,悄悄调了兵回京,只待今日。
拓跋焘垂危之时,他便已让薛子轲传了信出去。尤其国君病重,太医出入宫闱是常事,于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没有怀疑。
“你别做梦了,皇爷爷走得突然,连我父亲都没见到玉玺,我又哪来的玉玺给你。”看着冯锦虽然害怕却努力不让自己担心的眼神,他心疼却不能告诉她,别怕,我能护你周全。现在他表现得越是无能,就越可以拖住拓跋余,等待救兵到来。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布谷鸟的叫声,拓跋浚挣脱押着他的人,猛地摔碎了一只砚台。不忍看冯锦的眼睛,只朝拓跋余道:“你便杀了她,一个女人而已,你倒真当能钳制得了我?”
冯锦闻言先是震惊,随即听见门外有厮杀声,瞬间明白过来,张口咬住了拓跋余的肩头,让拓跋浚有机会走到前面将门打开。
拓跋余吃痛,发狠地将匕首捅进冯锦的腹部,一时间血流如注。
精兵杀进太华宫的大殿,射杀了拓跋余等人,待拓跋浚转身去寻冯锦时,她死命地捂着腹,却怎么也无法阻止汩汩的血。
“臣妾先恭贺殿下了。”
“现在不要你恭贺,你给我好好儿地站在登基大典上!”
冯锦的耳中已什么都听不到了,混乱的喊杀声、逃命声、拓跋浚叫太医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有人在拜,皇上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