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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轻笑一声,轻踩油门,把车退出去:“娜,我银行卡里的那点钱估计都要拿来交违约金了,可能都没法给你发工资了,你怕不怕?”
风刮过眼角,似要撕裂;速度将光勒成线,把人大卸八块。
远方的商场,硕大的显示屏上每个光鲜亮丽的女明星都笑得很努力,自信地高高在上望着人来人往,但是三五年后,这个王位又会属于其他人。
镁光灯的背后会投下更深的阴影。
来路不可望,归途不可及,在舞台上的每一位舞者都是孤独的。
谁知道呢,也许在不知名的某个角落,就会有人撕下她挂有漂亮笑容的海报,扔进垃圾桶里。激起蚊蝇飞虫,玷污精致面庞。而后,很快又会贴上新的海报,上面的新人顶着同样漂亮的笑容,遥望远方,似乎对于未来有一百种美好的期待,似乎广告板背后的垃圾桶不会同样成为她的归宿。
送娜回家之后,六月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到了家,翻出房门钥匙的时候,她忍不住牵了牵嘴角:这可能算是她进圈子拼了这么多年会唯一剩下的吧。
打开冰箱门,她拿出已经空了一半的威士忌,也不找酒杯,直接对嘴灌下去一口。
烟味和咖啡味在唇齿间还未完全消散,现在又有酒精味强势入驻,六月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炸成了烟花,那根一直颤颤巍巍绷着的弦终于在“啪嗒——”一声轻响后断掉。她抱着酒瓶顺着冰箱门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遥望远方一片漆黑的夜色。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兵荒马乱,她终于确切地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并且对于想对她处以死刑的人仍然毫不知情,这真是至死不悟。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戛然而止在这个地方。
曾经千辛万苦爬上的高塔,却被倏然推下,刹那间袭来的失重感还让她抱有不真实福仿佛在梦里,仿佛是一场噩梦,有没有一个闹钟,可以将她带离这里?
六月又想起妈妈曾经和自己的话:“如果不行,那你就回来,妈妈还在这里等你。”
她想回去了,可是却没有人再等她。
海浪涛涛,她只是没有还手之力的被潮汐力量拍上沙滩的浪花。
在漆黑的夜里,等着蒸发。
饭局上觥筹交错,水晶灯投下的灯光绚烂得好似每个人都带了完美面具,流转的光藏起眼底所有心思,谁人都是衣冠楚楚的淑女绅士。
酒杯磕碰的轻响不时传来,在中间的舞池里有不少先生搂着女士柔软的腰肢,或是演戏或是意味不明,长长的餐桌上摆得自助餐点没有被动用过多少,大家都很矜持,浅尝辄止,毕竟,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从来不只是单单吃饭。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密密地震动起来。
高脚酒杯被稳稳放在一位走过的侍应托盘上,擦得光洁可鉴的皮鞋踱出会场。
走到无人注意的到的角落,大理石做的栏杆上落了层薄薄的灰尘,只有暗淡的月色做唯一的追光。
不是十几步路的距离,恍若两个世界。
雨后的凉风让人浑身舒适又自在。
接起电话,唇角微牵,嗓音低沉又字正腔圆:“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若隐约现,他的嘴角愈发上扬,指尖甚至忍不住在栏杆上跳跃轻点。
“最后一家公司也拒绝她了?”
“好,我知道了。”夜微澜,浮在他脸上半明半昧,衔着疏疏浅浅的笑意,鬼气森森。
“现在的火候可以了,差不多就收手吧。”
略拂指尖,抬起手,微尘沾染其上,轻轻一吹,骤然远逝。
“明我会去做出声明,到时候还要麻烦多多宣传啊。”
尘埃卷着风沉入暗夜,他的笑也融进黑暗。
六月,摔疼了吗?
我来扶起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