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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然道,白胡子抖个不停:“把村里的青壮年抓去了不少,听说要送到南边去做苦力,一辈子都回不来。”“南边?”聂尘眉头动了动。“满刺加那边。”村长答道,细心的用椰树叶子做的扇子扇风,希望杯子里的水可以快些冷却,好让聂尘喝上一口:“红毛鬼最开始还花言巧语的骗我们,说是去做工,后来就直接硬来了,作孽呀!有年轻人运气好逃回来,说那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一百多人过去,活着到南边的只有一半人,都死在海上了。”“.…..”聂尘静静的听着,看着老村长抹眼泪,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等村长叨叨的说完了,他才慢慢的道:“今后我们来了,就不走了,会在这里修炮台,建城墙,红毛鬼再来,我们就把他们打下海,再也不会有人敢抢粮抢人,老丈,你们可以放心的过日子。”“那可就太好了。”村长唏嘘着作揖:“我们早就盼着朝廷的人来帮我们做主,天天盼,今天可算是盼着了……不过……”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不大好说出口,聂尘稍一沉吟,笑着道:“夷州以前没有开府,自然也就没有户籍,这边的人我也不认识,就烦请老丈帮我清点清点,郭怀一是这里的人,就由他将户籍汇总,交给我就行了,至于里面有没有官府追捕的人,老丈自行判断,反正把名册报给我,我来收存即可。”村里自行组织清点户口,就等于把所有人漂白了,只要随便报个名字,跟以前不同就等于获得了新生,事后光看名册,是看不出端倪的。这一点对夷州人来说至关重要,这边的人大多数都是从海峡那边逃来的戴罪之人,怕的就是朝廷追究,重建户籍一了百了,善莫大焉。这对明廷来说自然是违规的,但聂尘不管那么多,一律既往不咎。村长一听,激动得胡子又在乱抖,正欲感谢,却听聂尘还在说话:“另外,夷州户籍,都纳入民户管理,没有匠户、军户的差别,任何人做什么营生,就继续做什么营生,不受限制,只要不违反大明律就行,税收什么的,只按田亩数量纳粮就行,其他的都不收。”“这……不服徭役了?也不交人头税?”村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聂老板说的可是真的?”“自然是真的,今后官府找人做事,会给工钱的。”聂尘笑道:“非但如此,我还会无息借耕牛和农具给你们,谁开荒种地,地就是谁家的,种粮种茶随意,免头两年的田赋。另外,如有人能开矿炼铁,我也会免他三年矿税,还全额收他的铁矿,我知道这边有铁矿,很早就有人开矿了。”“这、这、这……聂老板,你简直是现世的活菩萨啊!”村长简直感激涕零,虽然在这边自力更生惯了,没有官府管制无拘无束,但民不与官斗古来有之,既然朝廷管过来了,自然要服软的,只能祈求有个好官就好了,没想到不但是个好官,还是个大好官。“朝廷的公文,等一段时间就到,到时候我会正式开衙问事,在这之前,就先用商行的名义在鸡笼做点生意。”聂尘接着说道:“老丈,鸡笼有没有好的开阔平地,我拿来有用。”“有、有,村子后头,狮球岭那边,地势很平,聂老板…..哦不,聂大人是要拿来做衙门吧?那边还靠海,可以修码头,大人下船走不了几步就能进衙门。”“倒不是建衙门,是建厂。”聂尘点点头,端起杯子一口喝干,告辞出门:“老丈,我还有事,今天就说到这里,明天我再来请你带我去那块地看看,叨扰了。”老村长忙送他出门,聂尘走出村长家低矮的茅草房子,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郑芝豹等人簇拥着他,郭怀一在前领路,一行人向海边走去。鸡笼的海湾,三面环山,两条长长的陆地像两条强有力的臂膀深入海中,圈出一片广阔的港湾,蔚蓝的海水荡漾其中,细沙白浪,树荫婆娑,是一处极美丽的去处。但是聂尘入目所见,却不止是风景,他一路走着,来到海湾边片树林子里,这里搭了些帐篷,是聂尘临时的住处。聂尘直接走进中间的一座大帐篷里,满面春风的在马扎上落座,这两天各项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他心情很好。“跟他们沟通得怎么样了?”聂尘问帐篷里的郑芝龙:“你的荷兰话行不行啊?”“基本能沟通。”郑芝龙回答时脸上有笑容,颇为自得:“我在平户跟通事学了很久,通事都夸我聪明。”“那他们答应了吗?”聂尘朝帐篷里捆着蹲在地上的几十个荷兰人偏偏头:“还是愿意继续这样死扛着?”“都答应了。”郑芝龙顺着聂尘的目光看过去:“一共三十二人,全是炮手,其中三个懂得铸炮手艺,两个是铁匠,那个头发半秃的,最有来头,是巴达维亚炮厂的一个头子,来澎湖送炮的,结果被我们赶上了。”他拿出一张纸,来手里扬了扬:“每个人都愿意签卖身契,只要在大哥手底下干足十五年,他们就可以成为自由身,在这十五年中,他们就是大哥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