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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差不多，都是大眼睛。
母亲：上次你回去，回去就上班了？
我：嗯，回去就上班了。
母亲问：还在那个饭店？
我：是，还在那个饭店。
母亲：那还行，别总换地方，写个信啥的都不知道往哪邮。我，不换地方。
母亲问：你信里头，你又长工资了？
我：涨了一百，现在六百。
母亲：不用总往家邮钱，我也不花钱，你自己留着点，在外头，交朋好友的，都得花钱。
我：妈，我知道，够花。
母亲：我一个老太太，在家花啥钱，一个月也就交个电费，打个酱油花点钱，菜啥的，大米，你姐她们都给我拿，也吃不了。上两你大姐上集，路过这还给我留下几条带鱼，我自己也不愿意收拾，等明你自己收拾，做了吃。
我：行，明我做。
吃完面条，下地把桌子收拾了，从包里把给母亲买的棉鞋拿出来，跟母亲：妈，我给你买双鞋。
把鞋送到母亲面前，母亲接过去，：还给我买啥鞋，你去年买的还没咋穿，在柜子里放着呢。
我：给你买的你就穿呗，放柜子里干啥。
母亲：我一个老太太，在家有双鞋就行，那鞋新，留着出门穿。
我：您老人家一年也不出几回门，就在家穿呗，穿坏了我再给你买。
母亲用手摸着鞋面，：这啥皮子，这么软乎。
我：我挑软乎的买的，这是软皮鞋，就适合你们老年人穿，妈，你试试，看看大。
母亲把鞋穿在脚上，在炕上走了两步，：挺合脚的，一点都不硬，上两看你老婶穿双皮的，她那个没这个好，硬。
着又坐回炕上，把鞋脱下来，拿在手里看着，：这回死也行了，这辈子也穿上皮鞋了。
我：妈，看你老人家啥呢。
母亲笑，把鞋放到窗台上，：人哪有不死的，我这就是享福了。
我：妈，以后你得更享福呢。
母亲：嗯，那得等有了儿媳妇，没儿媳妇算啥享福。
我没敢吱声。
母亲见我不话，：你那些个同学，那个林庆光，上个月结的婚，还把我接去了呢，看人家那媳妇，可地道了。
我：妈你别着急，赶明个我也给你找个地道的儿媳妇。
母亲：别地道儿了，就算是个不点，你领回个也行，就从那吹。
我笑，：妈，你别着急，你儿子还不上媳妇。
母亲：我才不着急呢，还能活几，管你不媳妇呢，我就是看人家庆广媳妇好，要是我有个那样的儿媳妇，那还啥了。
我看着母亲，母亲也看着我，她把窗台上的鞋拿下来，：把鞋放柜子上，我明早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