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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那便自然不得啦。”
庆云听她提到盖坤,本想发作,但看到那螓首蛾眉,入耳字字珠玑,没来由地竟也没了埋怨的心思,将那些个重话都咽回了肚里。
殷色可却察觉到他面上那一抹不以为然,便先把语锋转了过来,
“庆师兄,我虽然没看过盒中事物,但和师父相处这么多年,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你届时若有不解之处,但有相询,妹自然知无不言。”
“你!”瓠采亭方才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却忽现怒容,几乎就要发作。
不料殷色可却不以为意,秋波流转,望向采亭,问道,
“怎么?瓠师姐有什么意见?方才我们不是已经谈好,难道,你要反悔?”
“你!你!”瓠采亭显是气急,但似乎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不便发作,只能强自忍了下去。
祖暅之眉头微蹙,心道,看来只有自己来做恶人了。
岂知还没开口,殷色可已然察觉,便从怀中取出一纸书笺和一支圆筒。
她将书笺递向暅之,堵住了他的话,然后拎着那支圆筒在手中把玩着,
“华阳先生上月来观时曾见过家师。先生洞破机,早已算到一月之内他的‘高徒’必然会路过此观,届时就将这书笺交予你。
这件物什,本来自然是应当交予你的,不过呢,既然现在东西在我手中,那就看我心情咯。”
暅之拿了书笺一看,见是一张弩机图纸。
图中的字迹他自然认得,有一些是自己父亲的明,还有一些是师父的备注。
父亲和师父曾经讨论过一种用于远距离瞄准定点狙击的弩机制法,他是听过的,但听其中有很多关键还未能完全解决。
而今看到这张图纸,似乎很多问题都已有方案。
那圆筒中,想必便是某种关键的材料。
这种强弩一旦做出,万众之中取人首级,便如探囊取物一般,那在当下自然是非同可的战略武器。
但此时在暅之心坎造成强烈冲击的,却不是这尚未成型的大杀器,而是殷色可话中弦外之音。
原来老师和盖坤竟是相熟,而老师和陈道巨的交情更不一般,那如果盖坤真的做过什么理不容的错事,老师又怎么还能容下他呢?
可是庆云父亲胸前的一剑,却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实啊?这……
庆云也听出了这一层意思,不由更感茫然。
于是殷色可再次问众人有何意见的时候,已是一片鸦雀无声。
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却有三寸不烂之舌,七窍玲珑之心,仅凭辞色进退予夺将三人逼得毫无还口之力,真是一场彻彻底底彻底地完胜啊。
茅屋的后方竟然还有一个角门,角门之外立有一根栓马桩。
桩上不多不少,正好栓着四匹健马。
青豫交界之地,本就是一马平川。六合观虽号称是依山而建,但此山若放诸他处,顶多也就算是个丘陵。
只要路铺得平整些,哪里还有山路崎岖不宜跑马之。
“这道观真是见了鬼了,前门修得那样局促,后门到是一片坦途。”庆云见状忍不住嘟囔起来。
殷色可冷哼一声,“庆师兄还真是孤陋寡闻,你可注意此观正殿供奉的是谁?”
暅之这时已经跨在马上,听闻此言,一拍大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那正殿供奉的,莫不是苏子?”
殷色可拊掌笑道,“不错,不错,正是苏子。这里本来就是一间祖祠,所谓六合,乃是取苏子当年六国合纵之意。”
暅之恍然大悟,叹道,“妙,妙!所以,这观门也是取自前倨后恭的典故?”
“暅之兄果然有见地,昔日苏子家人对苏子前倨后恭,他自然雅量有容,不会计较。但是立有家训不可仗势倨傲。后人警之,祠仪因之,便用了这前倨后恭的设计。”
听到这里,暅之又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么,苏观主和檀宗也是有渊源的?”
“咦?”这次轮到庆云大感讶异了。
殷色可微微点零头,“算是吧,鬼谷子前辈正是二代檀君王聚的父亲。
王聚前辈创起落法之时,本就是糅合了鬼谷檀子两家剑法。
以诡谲莫测的鬼谷剑为‘起势’,以浴血无前的檀子剑为‘落势’,终得大成之技。
苏子是鬼谷门人,于剑法一道,自然是有渊源的。
当年威王建檀宫,苏子为上卿而非门人。
所以苏氏世代为檀宗祭酒,但不入檀宫,不争檀君。
苏观主虽然师从道宗,但依旧保留有檀宗祭酒的身份。
檀宗若有大事,也会召观主共相计议的。”
方才庆云知道盖坤和陶弘景也非寻常交情,心中便生出许多疑问,此时有听这些年庇护盖坤的居然还是檀宗祭酒,更觉郁闷。
父亲当年好歹也是一代檀君,起义诛虏,不幸牺牲。
昔日檀宗门人不但做猢狲散,从未想过为父亲讨回公道,反倒对杀父真凶庇护有加,怎能让他不暗自着恼?
但他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纵有疑问,苦无头绪,完全不知从何处问起,于是便沉闷不语。
暅之和采亭仿佛也各有心事,一时无话。
只有殷色可看上去心情大好,挽着缰绳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对三人指点这山中胜地美景,讲述些传典故,一路西行,不觉便到了陈留。
庆云三人在梁国闯了大祸,此时自然不敢高调,便选了西郊的尉庄打尖落脚。
这尉庄不同别处,乃是魏帝赐给尚书左侍郎尉静的私人领地。
在这洛京左近司隶地界,一箭之地必有公卿,尉静这个官职听上去确实不算大。
可是尉静的父亲,故博陵公尉元,乃是魏帝元宏亲尊的三老。
依汉礼,王者应父事三老,兄事五更。
魏帝待尉元如父,对尉静当称仲兄。
魏帝号召族人学汉礼,用汉制,规矩礼法自然恪守极严。
因此在元宏这一朝,很少有人敢挑战尉家的权威。
尤其是像高家这等外戚,同是依仗皇帝亲族身份的门弟,最是忌讳相互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