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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的身姿,这一哭,更显娇柔无助,“大哥哥,姨娘若是成了主母,你便是嫡长子了呀,你也要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啊!”
“二妹妹行事前,何曾为家中兄弟姐妹的前程考虑过?”烺云甩开她,冷声道,“三妹妹那里你不用去了,省的你又扰了妹妹养伤。既是你自己犯下的错,自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焆灵茫然的看着烛火摇曳下所照亮的一切,气息起伏不定,尖声道:“我与姨娘受责与你有什么好处?你做不琳子,便永远低人一等,你也甘心吗?”
烺云睇了她一眼,肃声道:“我从不认为我的身份为我带来任何耻辱。”他唤了几个婆子进来,吩咐道,“把二姑娘看好了,法事之前不得让她离开房间半步,再出差错,连你们一道发落。”
他跨出大门,没有回身,只略略测过脸来,道:“你是国公府的姑娘,是父亲的女儿,记住你的身份,莫再做出有损身份之事。”
罢,拂袖而去。
待灼华醒来时已经辰正了,好在一夜也算安稳,没有发烧。
她一睁眼就瞧见了老太太坐在床沿,忧心的拉着她的手眼眶湿润的瞧着她。
“祖母!”灼华手一撑想窝去老太太怀里,结果拉扯了伤口,一失力又跌回床上,直疼的眼底冒星子。
老太太瞧她额角沁出来的汗急的心惊肉跳。
陈妈妈直喊道:“姑奶奶,我的好姑娘哟,您就老实些吧,别动了,好容易伤口开始收了,别又挣开了。”
青丝披散半遮了面孔,更显面色苍白,灼华还是笑吟吟的,“定是祖母和陈妈妈想念我了,听着信儿,便做了借口急吼吼来见我。长扶我起来,我想坐会儿,趴着一整夜,骨头都要断了。”
老太太拗不过,陈妈妈上前心翼翼扶灼华坐起来,老太太忙拿了雪白的中衣给她披上,也不敢搂着,然后只能与她挨在一处坐下。
灼华侧身挨着老太太,在屋里寻了寻,就只有她们三人,“长她们呢?”
“在外头跪着。”陈妈妈板着脸道,“叫她来伺候姑娘的,却还是叫姑娘受了这样重的伤,这样不尽责,若不是在寺里,就该一通板子赏了,罚她去做杂役。”
她“嗳”了一声,忙直了身子去拉着陈妈妈的手,道:“可别呀,又不是她们的错,是我自己鲁莽才致受伤,您看我这不是好着呢么,妈妈快些叫她们起来吧,这夏日里的,衣衫单薄,可别跪伤了,好妈妈你快去吧,你舍得罚自己女儿,我可舍不得她们受苦的,罚坏了可就没人伺候我了呢!”
陈妈妈听着心里舒坦的跟个什么似的,直想着女儿跟着这样的主子真福气了,老脸一笑,道:“这不是还有我这老婆子伺候着姑娘么!”
“那可不成,妈妈可是老太太的左右手,咱们老太太可离不了妈妈呢!”灼华趴卧在老太太的膝头上,又催着陈妈妈去把人喊进来,转脸又问道,“祖母怎么来?”
陈妈妈笑呵呵的出去叫了三个丫头进来,三个人进了屋低着头也不敢话。
老太太板着脸,不搭理她,手却是心着搭着她的腰。
“祖母祖母,我的老祖宗,您理理我呀!”灼华捏着老太太的袖子一角,摇啊摇啊,女孩的撒着娇,嘴里不住的讨饶,“老祖宗,孙女儿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别气了,不然您打我出出气也成,可别不理我呀!”
见老太太还气着,灼华眯了眯眼,拿出了杀手锏,“哎哟哎哟”的开始喊疼。
老太太晓得她作怪,却还是板不住了,又不能真揍她屁股出气,只恨恨的骂道:“练了几回的鞭子,还当自己无敌了,也敢去和那狼群斗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是……”老太太着有湿了眼,想起昨夜里听着孙女儿受伤,简直吓没了她半条命,“不是在剜我的心嘛!”
见老太太为着她的伤这样心疼又伤心的,灼华心里也不好受,忙不迭的坐起来,这回是真扯痛了伤口,倒是不敢喊痛了,搂着老太太的脖子一个劲儿的蹭着,满嘴甜言蜜语的哄着。
“祖母祖母,我以后会当心的,定不叫祖母担忧,定定是不敢再出任何纰漏的,孙女儿还想着,将来叫老祖宗给我的孩儿相看媳妇的呢!哪里敢这样舍了老太太自己个走呀!”
“你个不要脸的猴儿,姑娘家的倒是什么都敢呢!”老太太捧着她的脸,一顿不客气的揉搓,道,“你的孩儿自有你的夫君和公婆打算,我个外家的婆子哪有伸手去管曾外孙的道理!”
灼华眸中的笑意若星子闪烁的灿灿影儿,“怎就管不得了,我便给老太太管着,我的孩儿也给老太太管着,不听话,老太太就使劲儿的揉搓他们,叫他们晓得老祖宗的利害!”
老太太是个肃性子,偏偏把她搁在心头上,还就爱听灼华的胡言乱语的甜言蜜语,每每听着心头都熨帖的跟化了蜜似的。
老太太心的抚着灼华的背,只觉着手心里丝丝粘腻,一下愣住,抬手一看,竟是血迹,长几人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扶着灼华又心躺好,揭开中衣一看,可不是几处又开裂了,她已经疼的满身满脸的汗。
气的老太太指着她的笑脸一通的骂,“笑,还笑的出来,你给我老实的躺着,再扯坏了伤口,仔细我现在就揍你一顿!”
“药呢!赶紧擦药,熬着的汤药呢?怎的还不来!”
“一个一个的懒怠,回头非都打发出去不可!”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姑娘上药啊!”
陈妈妈紧着出去看汤药,听风忙着去催热水,长和倚楼搭着手赶紧处理伤口,老太太在屋里头急的直打转,外头看护的婆子们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下,心中直恨二姑娘惹事连累三姑娘受伤。
一通的鸡飞狗跳,伤口止住了血,又擦了身子换上了干净衣裳,这才停歇下来。
“我想坐起来。”
“不成!”
“可是我饿了,昨夜都没能吃上一口呢,光在灌汤药了。”
老太太拿着眼瞪她,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又扶着她坐起来,叫她挨着床榻的围栏,又在她要后头塞了好些个软垫撑住,老太太看她面色没有不适,这才安心些,又催了人去外头看粥好了没。
不多时陈妈妈就端着粥进来了,满面带笑道:“老太太昨儿半夜晓得姑娘受伤,急的跟什么似的,愣是整夜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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