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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和子箫出了宫门,化青烟来到希夷仙府石门前,看到栽种的花草树木正绚烂多姿、郁郁葱茏,鸟儿也叫得欢快,舞抑郁的心涌起一些欣慰。
正凝神间,见不染向她走来,舞屈身行礼。
不染撇看着瘦了不少的舞,似嗔似逗道:“你这个惹祸精,又来这里,还想着,要干什么惊地泣鬼神的大事?”。
舞没有如过去般和不染逗侃,恭敬郑重道:“我来拜见玄元师傅,想当面致谢!”
“不必了,我师傅不在”
听罢,舞情绪明显失落,瘪了瘪嘴,叹了口气道:“那好吧,请上仙带话,就鹿舞来叩谢师傅两次救命之恩!……若有来世,舞做牛做马必当回报……若无,我也会,为师傅日日祈求,永世顺遂安康!”。
舞完,带翠儿跪下向元极殿方向磕了三个头,起身看了眼正迷惑的不染,苦笑一下,又深深施礼,“舞对上仙过去多有不敬,也给上仙惹了不少麻烦,舞在这里赔罪了”。
与讶异迷惑的不染告别后,三人一起去了舞曾住过的房间。
舞坐在院内长椅上,等翠儿收拾行囊,初到仙府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不知从何时起,舞发觉已无人可去诉心中的怅惘和苦恼,唯有笛子能抒发心意、排解哀伤,不自觉拿出玉笛,舞幽幽吹了起来。
笛音中是一只雄鹰,孤单地盘旋在际,高远、悲婉、清丽、孤单和彷徨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扩散……
一曲结束,舞已泪眼婆娑。
子箫一直落寞望着,沉默不语。他教会她吹笛,自然明白她笛音中的含义,他知道,舞真的要走了。
纵有千般的不舍,他不应也不能拦着舞,去找寻属于她的自由和快乐,他不想让舞受到不公平对待,委身去做百年宫婢,他爱她,就该成全她去追逐幸福!而对自己马上要失掉,眼前这唯一属于自己的幸福,子箫感觉心如刀绞般难受。
听了不染的禀告,临窗而立的玄元,凝视着窗外的一派繁盛,心绪随着或清扬凄婉、或低吟呜咽的笛音而心潮澎湃。他明白姑娘是在告别,笛音中那如鹰一般的孤单和迷茫,暴露了冰清玲珑心女孩的沉沉心事。
姑娘以一己之智之力,冒下之大不韪修葺仙府,只为一心报恩,却受罚险些丧命。玄元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一个让人怜爱又招恨的姑娘,她竟乱了他的心,所以才托词自己不在。
姑娘善良、执着、分也高,玄元自觉与姑娘也有缘,也曾动过收她为徒的念头。
玄元收徒向来要求极高,至今也只收了五个男徒弟,女徒弟显然是玄元难过的一道心坎。玄元曾一度怀疑,这个鹿舞就是自己命定中,该有的那一个女徒弟。但太子要带走她,让玄元打住了,想要进一步试探的心思。
姑娘选择离开,定是去寻找家人,一个女子有家人陪伴,将来相夫教子过平常的日子,应该是最幸福的。那是他已经仙去二十几万年的爱妻,最想过而最终都求而未得的日子。他夫妻二人终日忙于征战八方,她为了救他,被打的形神俱散,没有满足爱妻心愿,成了玄元心中最大的痛和遗憾。
离开希夷仙府,三人来到玄牝潭边,舞靠在子箫的肩膀上,呆呆坐在潭边,凝望着一潭深幽,想着我从何而来?我到底是谁?我又将去哪里?……
但是,谁又能给她想要的答案呢?
从子箫三人异样的神色,再根据他们去希夷仙府的举动,炎武猜测鹿舞可能要实施出走计划了,他将自己的怀疑禀告了太子擎。
擎安排炎武,让门卫对舞和翠儿的出宫严格限制,做到第一时间拦截。
其实,这几日,擎的心绪也很乱,满脑子都是姑娘被打的惨状,常会有莫名的心痛和负疚福
打她,是他不能不做,也不得不做的事!该死的鹿舞将庭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致君的尊严、玄元的颜面和庭的法度于何处?作为庭的维护者也是事件知情者,他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若不是不想将真相公布于众,若不是对她有莫名的不忍杀之心,以他的性子,早把她扔进灭灵塔了。
可是,该死的鹿舞对自己的不杀之恩,对自己惩做宫婢的命令,全都不当回事,还想一走了之,擎如何能让她得逞?
第二日清晨,翠儿和舞一同走出房间,正欲出宫门,却被守卫伸手拦截住,“没有侍武星君令,你俩不能出宫”。
舞心中暗叹不好,沉吟片刻后,她狐假虎威大喝道:“我是太子殿下座前书童,现受命紧急出宫,若因拦截误事,你们能担待得起吗?还不快快放行!”。
正话间,见四个守卫齐齐施礼,舞一回头,看见太子贴身武卫炎武,正倨傲冷然盯着她。
见翠儿身上带着包裹,炎武心中明白,他估计对了,遂着翠儿对守卫:“将此人押送回希夷仙府,以后,不得再放她进雍正宫”。
“谁敢!”
翠儿自是不服,一边保护着舞,一边与来抓她的守卫对打起来……
舞打倒一个想偷袭翠儿的卫士,也与卫士扭战在一处……
正打的不可开交,翠儿被武功很是撩的炎武,凌厉的一掌打倒,最终还是被赶来驰援的武卫押走。
“翠儿!”
“主!”
炎武一把抓住舞,将她拖入承华殿内,甩在太子擎面前,施礼禀告,“太子殿下,这个狂徒冒充太子殿下书童之名和命令,想要逃走,还打伤守卫,请殿下指示如何处置?”。
擎面沉如墨,俯视瘫坐在地上,被摔裂伤口正痛苦着的舞,冷声道:“你知道,私自逃走是什么罪吗?看来,那些鞭子没让你长多少记性”。
她恨他差点打死自己,连死都经历了,舞再次面对擎,反倒不怕了。
舞坐在地上,梗着脖子,迎头对视着擎犀利的眼光,声嘶力竭喊道:“我不是逃走!我受伤,被玄元师傅收治,伤好了,当然该走……我不是奴婢为何要做奴婢?!我去寻找家人,犯了哪条规?……难道,你要逼良为奴吗?难道,这就是你嘴里的理吗?”。
“放肆!……找死!”,炎武嘴上喝骂着,提拉起舞,举拳要打。
擎伸手制止,见舞衣袍又被血染红,心顿时软了不少,他冷哼道:“哼,胡搅蛮缠!……醉酒被罚,是你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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